胜曾祖父与祖父两人以倒运南北货物起家,一次走南山道时,路遇匪盗,幸得两人身手矫健得以逃往山中。
陈家老太爷不幸中了一刀,命在旦夕时,正有一猎户路过,出手相救,这人正是贺夫人之父。当时陈家老爷感念其恩情,又身无长物,遂与之定下儿女亲事。
贺夫人招呼她坐下,拉着她道:“来了这些日子,可还习惯?若是缺什么物件,哪个奴才不听使唤,只管打发人来回我,你性子文弱,怕是拿不下他们那些偷奸耍滑的。”
李婠道:“惹太太忧心了,院里再好不过了。”金夫人笑道:“哪里的话。”复又问道:“一直未拜见亲家老太太,她老人家身子可还硬朗?”李婠道:“托您的福,一切皆好。”
贺夫人低声道:“那便好。”说着,她眼泪一掉:“你和老太太都好,亲家两口子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李婠听她提到父母,眼一垂,心中哀伤,虽知梦中这贺夫人不是个好的,此时也因她一哭,多了几分亲近。
“我这命不好,只得昌哥儿一个,你来了,我便多了个女儿了。”贺夫人道。贺夫人瞧李婠面上动容,又道:“便不拿你当外人了,我这作长辈的,有几句指点说与你听。”李婠心说:怕是要敲打几句,面上恭敬道:“太太请说。”
贺夫人笑道:“一则是《千金要方》有言,元阴元阳取决于先天,二十岁,四日一度;三十岁,八日一度;一滴精十滴血,这行房也要为长远计;二则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只陈家一儿,为陈家开枝散叶计,昌哥儿雨露均沾才是正理儿,可别学那些小户人家,爷们儿家去个书房都派人守着;三则昌哥儿白日劳累,晚上你吹灯拔蜡伺候也不便,不如依旧例睡外边儿;四则便是陈府比不上李家勋贵之家,却也有几样规矩,我也非苛刻之人,只我家底子薄,更得注意些规矩,我这有个嬷嬷,以往在朝廷二品内府供职,最是规矩不过,不若让她跟着你罢。”
李婠听其言语,先是惊疑,恐自己听差了,后她劝解道:“太太,你我皆为女子,这条条框框苛刻的皆是我们,何必说这等子自轻自贱的话来,须知自爱自重才是正理。”
贺夫人听后冷下脸,她出生低,因缘际会下嫁入陈府,恐叫旁人看低了去,因此行事重规矩、少人味,遵循古法,一言一行皆一板一眼,听后道:“你为人子,只管遵从罢了,不知颠三倒四地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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