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足以支撑她起来。
轻薄的纱幔被窗子缝隙钻进来的北风吹得层叠起伏,红木桌案上的蜡烛是灭着的,屋子里唯一的一丝光亮,还是楹窗透进来的雪光。
已经半个月没出去取过冬的炭火和一应吃食,此时此刻这屋子冷的像冰窖一样。
沈灵书喉咙发烫,吞咽时像是有刀片横在口中,疼痛难忍。
她很想唤采茵给她倒一杯水,可瞧见小丫头难得熟睡,又不忍叫醒。不用想,便知采茵没能走出流云殿的大门。
采茵跟着她,实在是受了很多苦。
她睁眼看着架子床的床顶,心里涌过一抹前所未有的慌张和绝望。
十二岁那年,父亲带兵出征,在与邻国的一场战役中,殊死博战。最终那场战役大邺赢了,却赢得十分惨烈,镇国大将军沈琮及妻子也因此殉国。
她从赫赫威名的镇国将军府嫡女变成了一介孤女。
圣人感念沈家满门忠烈,由从前的镇国将军追封一等公,由太子扶棺,配享太庙,她也被接进宫养在皇后身边,封为县主。
虽则门面撑得足足的,看似尊贵,可是里子上的单薄却是京城勋贵圈心知肚明的事。
她父母的骨灰热血已然撒在了远隔千里的漠北。没有在朝为官的父兄,外祖母家又远在扬州,只是个空壳子的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就连养在宫中的她,也不过是圣人安抚将士的手段。
所以进宫这四年,她和采茵守拙安静,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哪曾料到,会被太子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预感,这桩婚事不会那么顺利,却不想已是如此凶险的地步。
待在大邺宫这四年,她没少见过萧后处置后妃,如今流云殿这般光景,和那些被禁足嫔妃的冷宫有什么区别。
眼下这般情形的软禁到底是出自谁的用意?
圣人?还是萧皇后?
难道皇后娘娘也不疼她了吗?
沈灵书想的头疼,可此时此刻身体上席卷而来的疼痛让她无暇再去想,只得生生忍着钻心的痛楚,期盼自己能睡着,睡着就不会这么冷这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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