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愣住了:“啊?”他看向赵熹,抬起头,很迷茫:“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么?”
赵熹说:“以前你还小,不来说你罢了,不尊重。”
他的手抚摸过赵瑗的头发,赵瑗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靠在赵熹身边,看侍从们打马球:“爹爹还没说呢,我今天射柳怎么样?”
赵熹说:“好,真厉害。”赵瑗觉得他夸的很敷衍,准备靠到他怀里去撒娇,然而赵熹低头,在他头发上方嗅了嗅:“怎么跑几圈就出这么多汗,变成臭小羊了。”
赵瑗吓得立刻离开赵熹,站起来,马上就要跑回去给自己洗刷一通,赵熹哈哈的笑声响在他身后,赵瑗跑到一半,忽然回头道:“杨殿帅!”
“你去了庐山,记得告诉叔叔,说我的骑术有长进,爹爹给我买了一匹小马,叫做白义!”
杨佑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他噔噔噔跑下楼,楼梯好长好长,光阴如流水一样划过,像赵熹和他说过的,旧东京的鳌山灯。
别来!别跟着杨佑来!
别……别跟着他回临安!
内人正在给他梳头,赵瑗盯着镜中的自己,试图找出自己十一岁时的影子,可满脑子里只有史讷离去时的告诫。
“官家御宇一十八年,圣心独断,即使不在宫中,也必有缘由。大王若贸然寻找,先不说能否找到,就是找到了,官家难道真的会相信殿下而非杨佑吗?到时候他们倒打一耙,不反倒成了大王窥伺圣踪吗?说不定就是秦枞交通内侍,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官家收回属意大王的成命,大王若轻动,不是中他下怀了吗?”
赵瑗表面上听从了他的建议,可是。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就是阳谋,一种你明知是阴谋,却必须要踏入的圈套。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赵瑗也绝不会坐视赵熹……
“嘶!”一阵剧痛传来,赵瑗感觉到头皮被扯紧,梳头的内人满头大汗:“大王恕罪,这、这篦子梳不下来!”
甚至拔不出来。
赵瑗侧头看了一下正卡在自己头发上的篦子,想来是内人给他梳头的时候,发现梳不下去,撕扯过于用力了:“吴夫人不在么?”
内人道:“夫人今日告假回家去了,奴奉命来为大王梳头,不意损伤,万死!”
赵瑗对着镜子,把篦子上的头发一点点绕出去:“没事,我自己梳吧,你走就
是。”
内人犹犹豫豫地离开,赵瑗拿起一把梳齿很粗的玉梳给自己梳头,这内人尉赵伯圭,来京述职,现在要回明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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