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面也不会见,一南一北各自生活。赵瑗是八品小官不起眼的小儿子,在一百多年前就和天位失之交臂,赵熹是生活在汴梁,不知天地安危的亲王。
可另一个问题随之诞生了,他触碰到赵熹在春夜里微凉的肌肤,冷色调的煞白,蓝色的脉络蜿蜒。他们说皇帝年轻时候能开一石五斗的弓,能双手各提着两袋大米健步如飞,在金营里拉开大弓连射三箭中的,令女真人失色。可在赵瑗有记忆以来,赵熹都没有拉过弓,偶尔立在廊下看赵瑗运动,赵瑗请他一起,他都拒绝:“出了汗不舒服。”
他们有过几次不愉快的争吵,大部分情况下是赵瑗又做了很危险的事,比如在马背上玩花样差点被马甩下来,赵熹斥责他:“这是很危险的事,不能这样做。”
有什么不能的,你不也曾经——
赵瑗望向他:“可他是生在海上的。”
在传说里,皇帝带着已经怀孕的余夫人,就是后来的懿节皇后上船避敌,赵敷出生的那天有白鱼跳进了船里,那是周武王出征时的征兆,当时所有人都说那是大宋的中兴之主,可中兴之主两岁的时候即告夭折。就好像……就好像差一点打回东京的宋朝那样。
可是,赵瑗想,如果在海上分娩,也许连烫剪刀的热水,干净的纱布也不会有,海浪一样缠绕在赵熹身上的波纹又出现在赵瑗的脑海中。
赵熹眨眨眼睛,好像没反应过来,良久以后又笑了笑:“哦,是生在海上的,我都忘啦。”
赵瑗没有说话,赵熹坐在他身边,养父子并肩坐了一会儿,赵熹说:“其实挺奇怪,生小孩子肯定是很痛的,但过了一阵子就会忘记。我生……”即使那两个女孩子已经离开了,赵熹还是记得她们的话,不敢越雷池半步:“蒲勒和习捻的时候,好多血,你大娘娘都被我吓坏啦。她们生出来以后,我好像就又不痛了,生阿敷的时候,应该也不好过,那会儿还下雨呢,可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半点顾忌都没有的,和养子讨论自己曾经给敌人生了三个孩子的事,赵瑗想自己一定会死,不然赵熹怎么会和他说这些?忽然,赵熹又嘟囔了一句:“我那时候才十八岁呢。”
比赵瑗现在还小一些。
一个干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的年纪。
赵瑗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选择做一个听众,也许哪天一觉醒来赵熹会永远封住他的嘴,他的耳,叫他消失
,就好像岳展那样,可他的心开始痛,眼泪弥漫过他的受伤的眼眶。
赵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坐在赵瑗的身边,低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