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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母亲,她一定知道赵熹的秘密。
赵熹去建康干什么,她也会知道吗?
从慈宁殿出来,赵瑗仍然没有想通这一切,赵熹仿佛是个没事人一样,问他:“这几天跑来跑去的,累不累?”
赵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累。但事实上,从得知赵熹不在宫中开始,他从临安跑到明州,睡了一觉以后又跑向建康,在建康睡了一觉,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临安,十天内竟然有八天在颠簸赶路,不是骑马就是划船坐车,说不累那是假的。
赵熹看出了他在强撑:“你家里远,在宫里睡一觉吧,明天再回去。叫张去为和陈源说。”
说赵瑗的王府远,那真是没天理,从大内和宁门出去,过一道望仙桥就是他的东府,中间只隔着三省六部的几个官衙,此刻打马,要不得一盏茶的功夫就到。
可赵熹说远,那就是远,赵瑗说好,赵熹又说:“我去书阁子里看札子,你就在那儿睡吧,晚些叫你起来吃饭。”
书阁子就是损斋,是赵熹这些年建好拿来读书、燕坐的地方,不同于旧京藏有无数古鼎彝器之宝、金柜玉笈之书、祖宗训谟之诏,又森然蓊郁、三楹两阁的宣和殿、睿思殿,损斋不过前后两间,前面读书,后面休息,当然,这种前后也只是用一个大屏风隔开,做一个间隔,事实上就是一整个大的房间。
屏风前面是读书的地方,除了密密匝匝的经史古书以外,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上唯有笔墨纸砚等必要的工具,赵熹镇日在里头看札子,最是严肃正经不过的地方,赵熹还经常在这里召对大臣。
听到赵熹安排他去这里睡觉的时候,赵瑗心里还有些不知何起的失落,他想到那个呼吸交错的夜晚,赵熹呼唤他,声音像梅雨时候桌上潮湿的水痕,他们贴的那样近。
原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一声呼唤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赵熹叫他去福宁殿睡,说不定他还会想入非非。
可是这里……
赵瑗被赶到屏风后面睡觉的地方去,那里仅有一张白木床,一个小几子,地毯也不曾铺一条,床上垫着一层蒲草席,再铺了一层黄褥。赵瑗不是。
被子堆在旁边,赵熹坐在床尾。内室因为帘子拉下显得昏暗如夜,唯一的光源只有一屏风之隔的烛火。
赵熹的嘴唇红的可怕,泛着亮泽的水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去外袍,身上仅有
一件柔软的素白寝衣,好像被什么呛到似的,正轻轻咳嗽着,不过咳嗽声音很小,生怕把嘴里什么东西咳出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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