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赵煊说的留在相州的计划已经破产,因为在漫长的出使人选讨论中,金军已经如疾风一样攻陷了庆源府,战线一点点向南推进,战争已经不可能在相州前停止了。当然,玉辂衮冕仍然会派人送给金国,作为议和的诚意。
后悔是最没用的。赵熹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情能解决,女儿们暂时也没有生病,相州只要四五天就可以到达,半个月以后他人就在大名府了,大名府也是繁华的都市,女儿们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他的母亲还在赵煊地方做人质,看在父母的份上,赵煊不会在意的。
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他的心为什么还这么烦?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他的视线落在跟着他一起上车,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的乌珠身上。
真讨厌。
他一下午一晚上都没有和乌珠说话,
晚上,他们休息在驿馆里,赵熹拆了头发,在灯底下看书,还是《春秋》,雍姬、祭仲、雍纠,妻子、父亲、丈夫,是男人就可以做你的丈夫,可父亲只有一个。
失去了父亲,你就不再是你。
灯烛动了动,门被打开。
乌珠穿着一身簇新的鹤纹织金红锦袍,幞头上都隐隐有金丝的纹路,真是人靠衣装,他显得英朗、挺拔,一望即知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君。
这和赵熹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乌珠的衣服以黑褐二色为主,和普通士兵没有区别。
赵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意识到他的锦绣衣着正源于对自己国家的讨伐。
楚河汉界。
乌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走近,轻轻抚摸赵熹的头发,手指如梭:“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和我说话。”他语调委屈,措辞俨然,控诉赵熹对女儿的忽视,因为赵熹不和他说话的同时也没有去看女儿,一眼也没有:“我看着两个姐姐睡下才来的,成宁今天还多喝了奶,一直没哭。”
看,她们并没有生病,反而很健康,连病弱的成宁都有了精神。
赵熹连反驳都没有,乌珠坐在他身边,缓缓拉住了他的手,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相扣:“我是她们的父亲,你的丈夫,我们两个都走了,把女儿扔在那里,万一哪天你阿妈回去,谁来管她们?”
寻常人家,父亲不在,还有母亲;母亲不在,还有爷爷奶奶,可现在呢?赵熹没办法说赵煊会把孩子们接走的,他只是很
低地,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乌珠却笑了,他将之视为一种同意:“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她们的,我……”他站起来,抱住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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