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月背上,压在她身上的墙块、戳穿肩胛骨的腐朽钢筋,她被串在了一块巨大的梁柱上,整栋楼已经陷到了一层,不知哪里的缝隙漏了雨水下来,雨滴、血水、眼泪全都搅拌了粉尘。
身下的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坏人和地震吓丢了神魂,时不时传来两声呜咽。
她想要把小孩纠出来,身体但凡动一下就能感受到肩膀血肉与钢筋的摩擦,痛得她绷紧的脚背手背喉咙叫得嘶哑。
陈江月暗自庆幸,还好贯穿的是右肩胛骨,要是往左边去她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小孩,姐姐对不起你,害你受累了。”陈江月咬着牙,将他扯出来,还好,还好她头顶这个位置是空的,墙快搭成了个叁角状,一时半会儿不会坍塌,否则在她没有缩头乌龟的本领之前她很有可能会被砸碎脑袋。
小男孩只顾着哭,蜷缩在陈江月头顶的废墟下,现在她才是那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
不对,她被串在钢筋上更像陈宗林在乡下烤的蚂蚱,她逗小孩问姐姐像不像竹签上的烤肉,可惜他们言语不通,小孩没懂她的苦中作乐。
陈江月没再看见那个男人了,不知被压到了何处,她只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她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找她的。
等待也是她最擅长的,碉楼里的七十多年哪日不是望穿秋水,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依旧满怀期待的等着,现在有人知道她了,外面肯定会有人来的。
她看着头顶上不太稳当的巨大墙快,希望不会掉下来,希望她等得起。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环,那是临行前秘书姐姐送过来的,只是自己手臂被压着动不了,她不知手环还能不能亮。
大侄子在哪里啊~
陈江月一想到他,心头那股娇气委屈劲就涌上课喉咙,扁着嘴巴眼里含着泪,“大侄子怎么还不来,小姑疼死了。”
小孩在哭她也哭,小孩看见她哭反倒不敢哭了。
小孩哭是因为陈江月这个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了,比他手指还粗的钢筋戳穿了这个姐姐,呜呜呜,好吓人,姐姐会不会死,她死了自己会不会也死掉,所以他哭得停不下来。
但是看见姐姐哭自己就不敢哭了,那只脏兮兮的手给她擦眼泪,还差点戳进了她眼珠子里。
他们又听不懂对方讲话,小孩只好等着姐姐哭完。
“呜呜呜,哪里受过这么痛的委屈,哪个小姑不是侄子手上的宝贝啊~呜呜呜~。”
明明她就不是矫情的人,隆玲也不准她矫情,和陈宗林打架被打趴了哪次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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