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头,想要知道是谁对他下手,又是什么让他连昏厥都不得安宁。
唐为谦清正廉洁,虽然位高权重,府里却捉襟见肘,伺候的小厮没有几个,连千娇百宠的女儿也只有两个侍女。此时凭空多了一个大活人,竟然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专门伺候。唐妘进客堂的时候,他正在打发总管去觅个手脚伶俐的小厮来。
“父亲,”唐妘心下一软,“不如由我先来照顾他,这样寻伺候的人也不必着急,要精挑细选靠得住的人才行。”
总管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唐为谦想要反驳,可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也只好允了,在找到合适的人之前暂且让她照看。
“前几年那个书童倒还得用,就是脾气大些,”总管犹豫着说,“先前府里没什么事,让他自己出去寻事做了,不如把他叫回来伺候少爷。”
从此唐妘每天除了赏花喝茶翻阅典籍,又多了一项照顾人的杂务。这人不醒,所以她只是把自己的日常搬到了这间客房。她说不上为了什么私心,不叫春桃夏荷跟着,把书扣在小桌上,给自己斟茶。这屋里看不到花,可唐妘轻轻摩挲着美人的脸颊,想花是那样乏味无趣。
他过了几日终于平静下来,不再在梦中挣动,只像是寻常地睡着了。起初唐妘以为夏荷是唬她的,因为他颈上的伤虽然可怖,却并没有那么深。可是她每日给他换药,竟发现那伤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想来刚被捡回来时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的气血似乎也恢复得很快,嘴唇逐渐有了颜色,点缀在如玉的面上,比唐妘想象的还添一分媚色。她经常想美人会有怎样的眼睛,也许水波潋滟,也许含情如丝,不论哪种都让她又生出无尽的怜惜。
唐妘对狐妖越来越好奇,甚至头回翻起志怪。色欲,淫巧;下流的字眼惊得唐妘猛地把书合上。她扭头去看床上的人,可他依然安静躺着,不像是潜入人间吸人精气的样子。
几周后的一个晚上,这美人醒了过来。那时唐妘正用毛巾给他擦脸;其实他额头并没有汗珠,但她喜欢假借这种机会更近地看他。她正看得出神,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错以为腕骨尽碎;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扭着跪倒在床前。她痛呼出声,毛巾落在地上,眼里几乎是立刻就盈满了泪水。她浸在剧痛的冷汗中,颤抖着抬头去看那人。
他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流水似的银发滑落在两肩,一只手亲昵地握着她的手腕,似是丝毫没有使力一般。他的
眼睛在烛火映照中闪着奇异的光华,但那不是唐妘臆想的如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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