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积聚在心中的寒冰终于渐渐消融了。
侍卫吹熄烛火,将人拥入怀中,在简陋的土炕上,彼此交换了心跳和体温。
琴师的肚子渐渐大了,沉甸甸的坠在身前,加上腰伤难愈,每次抚琴都生生忍着剧痛。
侍卫却时常被皇帝支走,不能再亲耳聆听那高山流水般的旋律。
一日,侍卫奉命守在殿外,突然听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
他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推门而入,却见高高在上的陛下敞着龙袍,把重孕的琴师压在身下,手中举着一盏斟满的酒杯。
“你快走,别管我——”
琴师披头散发,双目通红,话音未落,却被皇帝狠狠堵住了双唇。
他望向侍卫,笑容阴狠毒辣:
“怎么,舍不得他?既如此,那便替他服下这杯毒酒,如何?”
沈念千里迢迢走到京都的时候,怀着双胎七个月的身孕,天上飘着漫天的大雪。
几尺深的积雪淹没了破破烂烂的草鞋,冻得青紫的脚面早已毫无知觉。
冰冷锈蚀的脚镣牢牢绑在纤细的脚腕上,伴随着踉跄的步伐,一下一下割进肉里,细嫩的脚腕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来不及流下来,就凝固在了刀子似的寒风里。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站好了!”
吱呀一声,凛冽刺骨的北风突然停止了,还没等沈念来得及看清环境,一声粗暴的吆喝在耳畔传来,柳条狠狠抽在皮肉上。
冰冷到毫无知觉的身体已经丧失了感知疼痛的能力,沈念笨重的身形微微颤了颤,青紫的小手死死护着孕肚,麻木地眨了眨眼睛。
睫毛上挂着白白的寒霜,怎么眨也眨不掉,隔着那一层不住颤动的白雾,依稀看见周遭富丽堂皇的内饰,宛如纯金做的一般。
终于到了?
这便是……皇宫了吗?
似是回答他的疑问,太监尖着嗓子发话了:
“还愣着干嘛?你们可知这是何处?这便是卧龙殿!陛下面前,还不快跪?”
话音刚落,一众俘虏膝盖一软,扑通扑通,齐刷刷的跪成一排,头低低的垂着,更有甚者,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麻溜的跪好了,方便陛下观瞧!是谁这么不中用,反正刚好也留不得了,便也罢了。凡是还
有一口气儿的,女子为宫婢,男子为内监!”
“什,什么……”
“内监?那岂不是——不,不要……”
首领太监王青一席话吓得众人两股战战,哭的哭,疯的疯,有几个直接白眼一翻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