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没有怀疑德妃的消息来源,乌雅氏是内务府包衣世家,曾任膳房总管之职,这里头的亲友故旧宛如大树根系,密密麻麻错综复杂,有这么一层关系,来往接触的又都是各宫小太监之流,消息比别处可灵通多了。
他没有回复娘娘的问话,只沉默的装了一肚子担忧回了府,没有当面应准亦或是摇头。
他出宫建府已经好几年,这时也不敢去让苏培盛往宫里四处打听,只怕漏了痕迹,只自己一人坐在书房里对着汗阿玛赐下的字帖苦思冥想,毓庆宫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让额娘如此惶恐。
这次南巡,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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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一间许久未用的库房中,中间长凳上绑着个生死不知的小太监,腰以下全都血肉模糊一片,裤子同肉粘在一起,竟分不出哪是肉那是衣料,光看这个样子就知人是遭了多大一份罪受,只怕是被掌宽的板子活生生打成这样的,要不是胸膛处还有浅浅的一点呼吸,还真以为是被打死了。
他旁边还有个蜷缩在墙角的小太监,这个倒是没受什么罪过,身上穿得衣服也干净,发辫油光水滑,不像是被人折腾过的,只是面色苍白惊恐,显然被吓得不轻。
这时外头传来了开锁拿链条的声响,随即嘎吱一声房门大开,从外面一气进来了五个太监,后边四个身材高大面色死板,领头的倒是白胖,脸也圆乎乎的像个和尚,正是那毓庆宫总管太监崔宝柱。
他现在可不像人前那样笑呵呵的慈眉善目,板着一张脸满是戾气,走过去用手揪着宽凳小太监的发辫拉起来看看脸,发现只剩下了那么一口气,话也说不出了才嫌弃的丢开手,“这底下人的手艺是越来越差了,打成这样也不怕把空气腌臜了,啧,拉下去埋了吧。”
崔宝柱随口对后面人吩咐一句,拍拍手就打算出去,那墙角的小太监哪里肯见着人走,哆嗦着就朝他磕头道:“爷爷,爷爷,是我富贵呀,前几天送花瓶的富贵呀,求爷爷救救孙子,饶孙子一命吧,孙。”
那小太监死命在地上叩头,鼻涕眼泪糊在脸上也没来得及擦,要是不拼这么一把,他是真的活不成了。
崔宝柱听他这么一说,才眯起眼睛认真看了一眼,嘿,果真是他前阵子新收的一个干孙子,名叫富贵的,记得还孝敬了好些个东西给他来着。
“好孙子,爷爷也想着你,可是这宫里头丢了东西,又偏偏是你安排的人,你说你能逃得了干系?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太子爷能饶了你?”
崔宝柱走上前几步,语气轻柔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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