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暗的环境忽然走入明亮,她因一时不适应眯起了眼睛。
看清谢臻在围栏旁边,因为他个子高,所以双臂耷拉在栏杆上时,背轻微佝着,显得慵懒随性,又有点公路背包客的吊儿郎当。
阳光如金针分成簌簌洒落,周遭行人来来往往。
他似是知道她出来了,谢臻蓦然回头,扬声轻喊,“课代表沉思完了?心情好点了吗?”
苏慕善笑笑:“……我才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谢臻不反驳,递给她瓶水溶c100,苏慕善接过来,毫不费力地拧开了——他之前提前拧过。
她刚好有点口干,笑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他懒洋洋地回答说她不知道的时候,便转头扶着栏杆往下走,“走啦,坐摆渡车回去休息吃饭了。”
语气好像是嫌弃她的磨蹭,步伐却从未加快。
苏慕善笑了笑,了然他的体贴,并不急着去追,她站在无人的楼梯转角又咕嘟喝了好几口,把嗓子里的干燥全然压下去了,才追着他的背影下楼。
谢臻寻思自己没走多快,回头却见她身影小小的一个,已经很远。
没想到她如此悠闲不紧不慢,无奈摇了摇头,只好在三楼的平台停下等待。
他站得靠边,不妨碍游人经过。
抱着双臂,随意向下望,现在的游人密集如织,周遭蒙上了灰蒙蒙的颜色,尘埃在空气里恣意沉浮。
于是亮色就格外鲜艳起来。
谢臻真的只是随便一望,瞧见了林荫下面的一抹红裙,定睛又一秒,他陡然慌神凝滞,胸腔一震,只骂出一声靠。
“阿臻,我来了!”越过人流,苏慕善轻拍他的肩头,发现不对劲,“你在看什么呢?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