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纵使笑他骂他也是无用,自己也没有地方去给他变出一个娘亲来,鬼使神差地竟然开口哄道,“你阿娘不在,爹爹在这里。”
殷如是两眼无神,目光汇聚不到一块儿,显然是弄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但本能地对他父亲总有一些抗拒。犹豫再三才道,“那爹爹你抱抱我。”
屠晚山不答,殷如是便伸出左手来抓,抓了几下才牵住他手,天真又茫然地问道,“爹爹你怎么不说话……你又要出门去了吗?”
屠晚山仍是不知如何应答,却听殷如是哽咽道,“你别丢下我好不好……阿娘夜里又哭又笑……她一会儿喊我阿如,一会儿骂我是姓练的贱人……我怕……”
屠晚山忽然想到了十多年前这新科状元郎非要缠着他去一同见识喝花酒,最后彼时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殷如是不胜酒力,醉倒在花娘身上大声哭喊着“阿娘”。
那时他从笑哈哈的花娘手里接过殷如是,那小子醉得睁不开眼,嗅着他身上气味就开始喊“爹爹”,和如今倒是如出一辙。
之后他便自少年殷如是的嘴里得知他的母亲殷白眉为了给他治病早亡,他很是想念母亲,又怕母亲。
但他那些家事详细屠晚山却是不知,如今看来殷白眉恐怕是有一点疯病,殷如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他的父亲总是在外奔波忙碌,导致他性情乖戾倒也变得合情合理了。
此时手叫他牵着,屠晚山倒也没有甩开,好像眼前的已不再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殷如是,而是十多年前那个扑在他怀里流泪的少年阿如,面对官场沉浮既骄傲又惶恐的阿如。
当然隔天殷如是自己也不记得这些事,屠晚山也从来没有提过。
时过境迁,没想到复又重演这个画面。
屠晚山一面骂自己心软孬种,一面暗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于是将鞋袜踢去,坐到榻上将那银红色的身影搂住,道,“我不丢下你,我哪也不去。”
殷如是听罢,这才心安,道,“爹爹答应了我,便不许耍赖。”
说罢在他怀里钻了几下,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屠晚山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就这么默默陪着他一觉睡到了傍晚。
殷如是这时浑浑噩噩醒来,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人,正是
吃了一惊。他从来都不曾与人同床共枕,当下就要发力将这人推开。只是出手实在酸软,身体又叫他圈在怀里无处着力。
他抬头看到屠晚山亮着精光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心里竟然一阵躁动惊慌,热血又涌到面上似的,只得喊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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