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称是,以死相逼。
“胡闹!”南平听到措仑的复述,忍不住斥道,“你要是离了高城,这里岂不是群龙无首了?万一谁有个反心,你在远处鞭长莫及,可如何是好?”
“若是不走,局面也是一样的。”措仑续道,“事到如今大家都在等着我做个表率,如果我推三阻四,难免不会有人借题发挥。”
谈话间,有侍女进来斟水。乳白的牛乳从银壶中丝滑流下,荡漾出一道雪似的弧线。
少年撇了那姑娘一眼,温声问:“你是新来的?看着面生。”
侍女慌忙跪下,浓黑的辫子垂在胸前,许是因为面圣过于恐慌,诺诺不敢出声。
“她叫阿伽朵,是本地姑娘,来了有些日子了。”南平开口解了围,“因为和阿朵名字就差了一个字,觉得亲切,我就让在殿里伺候了。”
措仑“唔”了声,把盛满牛乳的茶碗接过来,心思转到了正事上:“老将隆戈尔都认栽,再派旁人去,还不如他。所以这次我准备自己带兵出征了。”
想来已是考虑周全,拿好了主意。
南平一时有些语塞,喝了口水方才顺下去:“要走多久?”
——既然拦不住,能知道详尽些也好。
“把岩城打下来就回。”措仑思虑片刻,说得含混。
攻城的典故南平是知道的。若是速战速决,十天也就罢了。可若是对方负隅顽抗,围上三到六个月、直到粮草耗尽,也是常事。
少年见她还在迟疑,以为是被独自落在宫里害怕,于是宽慰她:“葛月巴东已经回到高城了,到时我会让他带守军留在城里,保你平安。”
“我不是在担心我自己,我是在……”南平下意识开了口,眼里全是惴惴不安。
担心你。
最后三个字说的轻,吹气一般。有羞怯也有不舍,更多是担忧。
措仑笑了,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痊愈了的右臂。虽然伤痕累累,但皮肤连同下面紧实的肌肉都长得完全,隐隐积蓄着力量。
“这是做什么?”南平见到男人裸露的皮肉,慌得捂脸扭过头去。
“给你看看,胳膊都长好了。”措仑笑起来。
南平不肯把捂脸的手落下来,嘴里嘟囔着:“快把衣裳放下,一点不害臊。”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能射山猪、斩獒犬,抓几个广夏贼子不跟逮兔子似的?”措仑依言把袖子抻平,有意调侃道。
这一通插诨打科倒是让南平沉下心来。好像他如此这般许诺,便当真能作数一样。
“那你哪日走?”少女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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