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受害者啊!这两天刘傲心里老不痛快,总对人家呼来喝去的,没个好脸儿,如今想来,人家也不欠他的,凭啥白白受他欺负。
“嗐,多大点儿事!”刘傲从他手上拿回竹片,又仔细看了看,说道,“哪天朕再给你做一个便是。别哭了,嗯?”
公孙澄用手背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勉力挤出个甜笑。可笑着笑着,又憋不住委屈,一头扎进天子怀里,闷头大哭起来。
刘傲两手支在空中,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过意不去,便合上双臂,将公孙澄搂住,轻拍着脊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嗯?不哭了……”
公孙澄两手揪住天子背后衣料,脸埋在天子胸口抽噎不停。天子果然深受感动,没再推开他,就这么任他赖在怀里,抽抽嗒嗒哭到睡着。
次日适逢十五大朝,千秋万岁殿内焚香祭酒,人声鼎沸。王莽既领了光禄大夫,掌顾问应对,便从文班最末,升至天子座前。钟鸣之后,满朝文武收声肃立,恭候天子驾临。
等了近一炷香工夫,天子迟迟不现身,殿中嗡嗡声渐起,一些年高资深的臣子,纷纷扬声抱怨开了。大司马王音站立不住,抄手倒脚连声嗐叹。淳于长位列武班前头,见状侧身挪至王莽身前,偏头轻声道:“怎不进去叫起?才回来,又犟上了?”
王莽侧目道:“陛下吩咐臣不必入宫随侍,自有别人伺候晨起。”淳于长撇嘴笑道:“你进去叫叫吧,‘别人’伺候,他不得起。”王莽手捏袍服下摆,迟疑着不作声。
却听本部阁首、光禄勋窦准道:“王莽,你既领尚书事,便有劝进之责。速去将圣驾请来,切勿耽搁。”王莽拱手领命,随即穿过人群,提袍大步跑出千秋万岁殿,直奔未央宫而去。
冲到寝殿屏风前,他似有所预感,害怕看见什么似的,驻足扬声道:“臣王莽恭请圣安。今日大朝,群臣已于千秋万岁殿恭候多时。”
“呃,进来!”天子语气略显慌乱。王莽又等了一瞬,才迈步进去。公孙澄手系衣带,匆匆往外跑,甚至没顾上向王莽行礼。
“什么时辰了?朕睡过头了。”天子若无其事的表情十分刻意,还做作地伸了个懒腰,冲王莽招呼,“巨君,你可用过早饭?”王莽喉结滚动吞下口气,郑重道:“朝会要紧,恳请陛下先行前往千秋万岁殿。”
公孙澄带两名阉人进来,为天子穿戴龙袍冠冕。刘傲平举双臂,面露几分羞愧。之前信誓旦旦说“不用阉宦”、“不要人伺
候”,到头来还是顶不住压力,轻而易举便屈服了。王莽会不会认为他轻诺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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