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滴滴答答的响起来,有两个穿着干净身型矮小的华人面孔打开门来瞧他,这两人看着像是这家洋人的仆从,到租界来做工的,都算是下人里头的体面伙计。
“您找谁啊?”那人问。
李泽言轻声道:“找你们家里行六的那位小姐。”
仆从脸上有着堆砌的皱纹,昭示着他年龄不小,在这里少说也做了二十几年,他按着辈分一排,排到那位小姐,心道这人犯了什么痴病,那位小姐嫁到沪市李家去,早在十年前就病故了!
这人又一咂摸,心道不对!那小姐留下的孩子...多年从不来往,按年岁查,也应是这般大了。
他赶忙将人恭敬地领了进去。
李泽言在明亮宽敞的西式厅堂里稍坐了片刻,就有人开着汽车急冲冲的回来了,那人是他母亲的异母兄弟,面上更随了一些洋人的高眉深目的血统,他一进门便给这外甥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亲吻礼仪,才坐下来说话。
“需些探子打探些人物?没问题,租界什么都不缺,要人更是轻而易举!”肩上挂着几颗徽章的舅舅道。
他看着李泽言搁置在身侧的乌木手杖,斟酌一二:“你能主动来我这儿,我真是为你高兴啊,阿言,总不是我们隐秘的在地下谋划了,你是想什么想通了,终于决定从幕后走出来了?”
他琥珀色的混血眸子闪烁着几丝意味深长:“你那便宜妹妹做不成事了?”
李泽言听闻,不悦的冷声道:“与她无关。”
舅舅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拍了拍李泽言的,叫电话来传唤从德国带来的几位外科医生,几个穿着白衣服的洋人拎着箱子拆下来大包小裹的仪器,为他检查伤腿。
检查过后,他们用德语讲,李先生恢复的不错,开出来的药片切记按时服用,再治疗个叁个月便可脱离这手杖了。
李泽言静静的倚在沙发上,抬手叫那医生过来:“再多开些药酒。”
医生面露难色,药酒是掺着西药一同服用的,酒烈药浓,大剂量的灌下去,好得快,伤的也狠,每次诊治时这冷面男人都多要药酒,他们不给,因为违反医德,但又不得不给,因为对方才是发号施令的主人。
舅舅精明的眼珠子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他笑着在两者之间打哈哈:“嗨!医生!多给些罢!我会监督他少服用的!”
医生留下药剂后离去,舅舅便和李泽言握着咖啡继续谈事,他们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些暗线上的生意,终将话题绕回了自己身上。
“要我说,按你恢复的速度,也不必时时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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