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去、悲痛而亡,留着或许更有利用价值?”
因为消息被阻,她还不知道儿子战败的事。
姬无缺犹豫一瞬,没说出口。
或许和云飞待久,就会变得心软。
他内心叹息,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其他人抽刀向前:“夫人,失礼了。”
夫人大笑,笑得疯狂,眼角溢出泪水──或许在三年前,她早就已经疯了。
姬无缺没说话,众人也跟着不动。笑了一会,夫人嘴角溢出鲜血。
“孩子……我的孩子…….”
她含糊不清的说,眼光逐渐变暗。
她选择咬舌自尽,最痛苦的死法之一。
为了不拖累自己一无所知的儿子。
即使这样做,可能只是徒劳。
这一刻,姬无缺脑海闪现幼年破旧而温暖的小屋,母亲温柔的眼眸和怀抱,和不时跑进来拉他去玩的云飞哥哥。回忆里总是晴朗的日子,美丽的天空。
他垂眸,轻轻说:“可以的话,葬了她吧。”
靖城家家户户挂起白布,加上穿着粗麻白衣的人们,一时间整座城失了颜色,混着不时响起的哀哭声,如同亡灵所在的冥界地府。
只有高悬的明日依然故我,天空蓝得惊人,像之前的雨都是假的一样。
靖王死了,在所有人面前慷慨陈词时,被射杀而死。如同灿烂的神明突然殒落,比起恐怖,他们感到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和失落。
除此之外,还有隐约的……恐惧。
失去信仰,生活无所依归的恐惧。
靖王夫人哀痛过度,随夫婿而逝。世子则在外征战,久久未归。
他们和这座城,将会如何?
京城兵马踏入此块土地时,仇恨的目光如同刀一般刺来。
就连孩子也知道,这一切不可能是偶然。
副官露出不安的神色,中央的姬无缺目不斜视,低声道:“别乱看,抬头挺胸。”
“做都做了,就没有回头后悔的余地。”
一旦做了,就得继续下去,如同已点燃引信的炸药。
无论何事,都是如此。
副官低头道:“可是靖王夫人……”
姬无缺:“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
靖王一家不死便残,已在他们掌控中,方才收到线报,朱琰也按照计划死去。一切顺利得惊人。
靖王夫人说得没错,行刑人是蝼蚁。而利用行刑人向靖王、朱琰复仇的他,看似占尽优势,又何尝比他们强。从三年前,一步步走来,都是如履薄冰。
或许,所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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