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狼狈,一身血污,少年白的灰白发丝沾着血块。他们小时曾一起玩耍,前一次见面,还是朱琰的登基大典,当时两人均身着武官袍,意气风发。
理论上,对方该在千里之遥,荒漠之上,持长矛和敌人对战。
而不是在这靖城之中,像一只被困住的兽。
眼前的,是殷家的嫡子,殷信。
他看到楚云飞,露出疲惫而悲伤的笑容。
殷信轻声说:“真的是你。……记得小时见你,还只到膝盖窝高。”
他终于对本人说出这句话。
楚云飞拉了幔帐裹住身子,跳到他面前:“你怎么回事?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场合。”
殷信苦笑:“你的替身也说了这句话,学得还挺像。”
楚云飞:“那是,你不知道那仁跟了我多久?快点,你怎么在这?”
殷信低声道:“云飞,皇上死了。靖王…….我爹娘……也已过世,宫中的姊姊生死未卜。”
“现在,殷家只剩我一个了。”
楚云飞说不出话来。
这种痛苦,绝对的孤独以及沉重的悲伤,他自五岁以来就浸润其中,因为过于熟悉,近乎习以为常,所以他很清楚没有人能安慰。
这种痛苦不似阴云或大雨,下雨后终究会放晴,但失去至亲、家族全灭的痛,跟山、跟海洋一样庞大而具体,压在心中永不消逝。
无论你想不想起,它都存在,无时无刻。
楚云飞闭了闭眼:“现在你能做什么?”
殷信握拳,复又放开:“我先带你出去,还你家和裴三人情。”
接着,再报仇。
楚云飞听懂他没说出口的话,但他没有任何劝阻。
殷家虽系出京城,但长年在北方,熟悉汉白玉以及相关的咒术。楚云飞静静看着殷信解玉环,问:“裴三怎么了。”
这是他最在意的事。
殷信:“还活着。”
楚云飞便不再追问。
过一会,他又开口:“朱琰和靖王,谁杀的。”
声因轻而冷静,但这个问题,终究要问。
殷信沉默,胸口起伏,像痛苦下一刻就要在沉默中破裂而出。
“喀擦”一声,玉环解开。
殷信深吸几口气,方道:“先帝是逆贼所杀,靖王夫妇……我娘……是被逼死的。”
楚云飞冷声道:“行刑人。”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而充满恨意的语气。
--行刑人。
这个词在朱国几近传说,殷信惊愕地睁大眼。他不知道楚云飞追查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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