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扶手,那沙发像一把游标卡尺,紧紧夹住他,把他量成一个单薄的数字,385。李泽瑞烧得发昏,鼻腔里都是堆叠起来的试卷书本发霉的气息,他就像那些被摞在最底发黄发潮的纸张,被闷在这个狭小的监牢里,无人在意,不得出路,不见天亮。
可程浩却因为一场小病,那样焦急,那样慌张,抱着他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费可睁开眼,怎么觉得那么荒谬,他躺在沙发上,却并没有闻到来自过去的味道。这个家宽敞、温暖,明明是金主的房子,怎么好像真的有了家的气息。他荒谬地在程浩身上体会到了家和关心,组合起来,几乎像是爱的近义词了。
无论是费可还是李泽瑞,都不会有那样的东西的。
可他就是这样荒谬得被打动,被这样廉价的东西刺激到流泪。费可真的觉得自己烧糊涂了,他居然很想伸出手。
他也那样做了,伸出手,程浩立刻被他惊动,凑近了问他怎么了。费可嗓子干得发疼,费力地吞了吞,才能嘶哑地发声,“能……能离我近一点吗?我觉得冷。”
程浩什么都没说,把被子掖好,干脆地上了沙发,把费可揽进怀里。费可靠在他怀里,沉默半晌,忽然说道,“哥,我们来开个老鼠仓吧。”
程浩低头看着他,费可就感觉那团火还在胸腔里烧,“我认真的,哥,用我的名义去开老鼠仓吧。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他抓住程浩的手臂,仰头看他,眨一眨眼,就落下一滴残留的泪。
费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不会有爱。但是病痛给了他一种孱弱的错觉,他似乎在程浩的身上发现了更大的资源,他没有见过的资源,他想得到的资源。如果要得到那个资源,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费可所剩下的,除了肉体,只剩忠诚。忠诚对他来说是一种近似软肋的东西,他把忠诚交给程浩,就像敞开的投诚,而他相信,程浩能明白。
所以程浩笑了笑,说好。
开了老鼠仓后就绑得更紧了,现在连利益都被架上二人关系的贼船。程浩对费可就更不设防了,国外旅行说去就去,欧洲、马尔代夫、新马泰。国外和国内环境不太一样,所以有的外国人友好问起来的时候也就不藏着。费可有的时候说程浩是
他老板、情人,有的时候开玩笑,说是丈夫,还把程浩吓了一跳。程浩介绍弟弟、朋友、男朋友、伴侣,说什么都有,虽然其实他们并不是其中的一种,但顺嘴说出来也当情趣。
还一起养了只猫,叫金仔,多金多福。金仔性格温顺,平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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