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林神医,您可知当时我心里有多悲哀、多难过、多憋屈吗?”
许是那段记忆太可怕,刘安开始发抖。
他抖得很厉害,整个人都在打摆子。而随着他的颤抖摇摆,他的俊脸也在一点点扭曲,变得几近狰狞。
大约害怕自己的模样吓到林瑾,刘安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哽咽道:“身为人子,我无法孝敬父母;身为丈夫,我享受不到正常夫妻那种比翼双飞的恩爱甜蜜;作为父亲,我连儿子都教育照顾不好。我……我简直枉为人!
许是酒壮怂胆,害怕和悔意瞬间消失殆尽,当时我只想打死苏姚。对,打死她,狠狠打死她!所以,我冲上去揪住苏姚的头发,劈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
我压根没想到自己会糊一手血,更没想到,苏姚那时仅仅是歪在床沿上,人早已死去多时,连身子都硬了。
看见她染了一身尿水和粪便,像根木桩子般狼狈地栽倒在地,我险些吓晕过去。
可是,我突然发现她两条胳膊直挺挺地伸着,手里还牢牢抓着两件我娘的旧衣裳。
我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如此疯狂,如此面色狰狞地将柴房翻得乱七八糟,不过是想找我娘的体己私房。可她明明知道自打她嫁进来后,我娘就从未经手过一两银子。
一想到她那样欺负我娘,打瞎我娘的眼睛非但不觉羞愧,还在怀疑我娘偷藏私房钱,甚至到死都要抓着我娘的衣裳,我就恨。我一刻都等不及,想立即将她的双手剁下来,阻止她继续缠着我娘。可是,我娘突然膝行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拼命给我磕头。”
“林神医?”冲林瑾伸出双手,刘安双目赤红:“您可曾体会过那样心痛的感觉?可曾让自己的娘亲承受过这样的煎熬?
她是我娘啊!是生我养我,自幼将我捧在手心里的亲娘。她都已经吓得半死不活,已经难过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已经惊慌失措到连抱着子敬逃离柴房都做不到,但她却依然固执地瞧着我,苦苦哀求我。我的心,都要被娘磕碎了呀!
我当时就有种冲动,我要带着娘和子敬远走高飞,离开平江县,离开苏姚,离开苏阎王,哪怕跑去深山老林里做野人,也再不受他们的欺压虐待。
可是……可是娘却突然摸出来半包老鼠药递给我。看着那半包老鼠药,我感觉天都塌了。我清楚地记得,娘之前有提到要去找李麻子买几包老鼠药的事。我一下子意识到,是娘毒死了苏姚,是娘将老鼠药给苏姚吃了下去。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自从苏姚嫁进刘家后,我娘就没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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