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的毛病,每回来例假都像是渡劫。
家里的布洛芬上个月吃完了,还没来得及买。此时苏姨也不在。谢宝南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打开手机点外卖买药。
家里安安静静的,恍然能听到中央空调的一点声响。她疼得模模糊糊,难过地闭上眼睛。思绪纷乱间,想起两年前和陈邺的那场相遇。
高考失利后,谢宝南在一家酒吧找了份酒水女郎的工作。她初来乍到,太不懂酒,销售业绩始终提不上去。
那天酒吧里来了个“大款”,豪气地买了她好几瓶酒。
她刚工作,没经验,等到人走了,才发现钱是假//币。那几瓶酒不便宜,几乎要赔上她两个月的工资。
她沮丧地站在酒吧外的吸烟区,踢着墙角,独自懊恼。
陈邺便是在这时出现的。
他轻轻笑了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头,看见男人隐在夜色里,眉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指尖夹着一支烟。
灯光有些晦暗不明,隐约能听到酒吧里低浅的爵士乐。而他,就像这音乐,低沉又冷峻。
谢宝南环顾四周,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她终于确定他是在笑她,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他问。
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陈邺说:“钱呢?我帮你看看。”
他将烟叼在嘴里,举着假//币,对上光,左看右看。片刻后,他吐出一口烟。灰白的烟雾,很快就散了。
他敛起神色,“这不是真的吗?”
“……”谢宝南一本正经地说,“你怎么比我还笨哪。”
陈邺神色微怔,而后眼里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散开。
那天,他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第二天,“大款”再次来到酒吧。这回,拿了真钱,认真地向谢宝南道歉。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转头就看见“大款”站在陈邺面前,恭恭敬敬,点头哈腰。
那天,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总觉得他不是寻常人。
似乎是有所感应,等大款离开,陈邺忽然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她想躲已经来不及,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他的视线撞上。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人猛地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