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候在一旁,看着暗卫副首领扮作的女官给陛下喂药。
“咳、咳……”
还未等女官喂完,锦帝便从噩梦中惊醒,把好不容易喂进的药都吐了出来。跪侍在床边的太医们见状,惶恐地叩首请罪起来。
“无碍。”
锦帝抬起眼。他病了数日,瘦削了许多,眉眼尽显锋利。太医们向后膝行而去,商量着再煎一剂汤药。自有女官端来了漱口的茶水,跪在角落的尿壶也爬了过来,好接住陛下漱口后的秽物。
“朕已除了你的奴籍,不必做这些了。”
这原是锦帝许给尿壶,待她配合着十六演完“锦帝被刺”这出戏,便除她奴籍、另赐黄金百两的承诺。女官听了陛下这话,立时端来了瓷盂。
“带她出去罢,待平了叛乱……”
锦帝喑哑着声音,如此吩咐道。然而那尿壶面上却无半点喜色,愈发惨白起来:
“主、主子爷……”
锦帝还从未被这等他未放在眼内的贱奴打断过,他眉头一蹙,便有女官要将这不敬陛下的尿壶拖出去,却又见尿壶行了大礼,继续道,
“贱、贱奴不、不愿离开主、主子爷……”
原来那尿壶是前朝罪臣之女,其父母已不可考——她从记事起便在司寝监长大,从小便以伺候陛下、成为陛下亵玩的玩意儿为荣,能成为陛下尿壶,已是她此生最大的祈盼。
“不愿做人,倒愿做个畜牲……司寝监还真是好手段……”
锦帝心内暗叹司寝监的驭奴之术,竟真将人活生生地驯成了畜牲——还是由身至心的。然而在下一刻,他又想起了阿桃,他也曾把她送去司寝监,叫那些嬷嬷……
他想起阿桃,仿佛寻不到心一般。
只觉得这天地都空了。
锦帝挥退了众人,只留下了那尿壶。那尿壶从未与陛下独处过,面上露出了忐忑的欢喜来。
“你再过来些。”
锦帝靠在软枕上,低下眼,看向他从未留意的、尿壶的脸。那张脸生得很是秀丽,若还是世家贵女,想来也有许多华族子弟求娶的。
“你在司寝监……见过阿桃吗?”
锦帝轻声问。阿桃再度入宫后,除了陪伴在他身边外,便是在司寝监受教——他已然失去了阿桃,便贪婪地想知道一些他从前所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什么呢?
也许是他曾经视而不见的事情。
“见、见过……”
那尿壶从未有幸回过陛下的话。她身为司寝监为陛下豢养的牝犬,自然被剥夺了嫉妒的情绪,回答的倒也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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