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救下她那人,果然是薛愈。
她微微蹙眉,想起触碰上这人手臂时候,眼前晃过的场景。
“见过侯爷。”
徐颂宁看过一眼便垂下头去,帷帽也没摘下。
大约是顾及她姑娘家的身份,这屋里并没多少人,原本两三个来禀报事务的,她进来后也被上头的人暂且打发了出去。
“徐姑娘好。”薛愈匆匆一点头,手里捏着的书卷拢起,掖进袖里,语调温和平静,没什么波澜,眼光掠过她和她身边那两朵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云的时候,眉头动都没动一下,仿佛看见的真就是天上两朵云彩,不是地上两个活人:“姑娘上次被推入水里的事情,查出些眉目来,因姑娘身涉其中,所以请姑娘来,问上一问。”
徐颂宁点头表示理解,薛愈便捏着案宗慢条斯理问了她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无外乎是关于平时和孙遇朗有无交集、和郭氏关系如何一类的问题。
话问完了,薛愈手略抬了抬,把身边最后两个记录口供的人也打发了下去。
“再就是,那份口供,徐姑娘是想我亲手交给敬平侯,还是等侯爷回来,自己交给他?”
他的意思很明了,近乎是挑破了在问,你是准备拿捏着那份口供在手里当把柄,还是直接就把脸撕破?
“这样的家事不好与外人道。”徐颂宁沉默一瞬,心里有了计较:“若侯爷方便,便多谢侯爷好意。”
薛愈点头答应,叩一叩手指示意外头的人进来交付记录那口供的卷宗。赶在他沉默不语的当口,徐颂宁轻声说:“还未来得及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
她头垂着:“盛家的事情,多谢侯爷了。”
“举手之劳,徐姑娘已经谢过,就不必再费心记挂了。”
薛愈没提防她提起这事情,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简略糊弄了过去,话里隐隐带着点压迫的意思,徐颂宁听出弦外音,也没再继续提起。
她抖擞开手里的卷宗看了眼,差不多都是已经窥破了的预谋,除却多了一点云秀背叛她的缘由,徐颂宁一目十行地草草掠过,似乎对这位跟了她七年的侍女不甚在意。
上头的薛愈瞥了一眼:“你那侍女讲的苦衷,我已吩咐人去查了。”
所谓苦衷,无外乎家中缺钱、家人被挟持种种,总之是迫于无奈,才向郭氏投诚,背叛诋毁她,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性命,一切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可倘若她真的死了呢,倘若这事情就这么被埋了呢?
徐颂宁神色寡淡,语气平静:“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总是有苦衷、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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