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撕了两寸,拿去给薛愈包扎了伤口。
徐姑娘轻咳一声,结果那披风,把自己重新严严实实地裹好了。
薛愈轻咳几声,他头就靠在徐颂宁一边,离得近了,徐颂宁闻见他身上的血气,浓烈至极,那嗓音更哑了些,音色低低的,尾音有些哆嗦,仿佛疼得很了,却还要匀出力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指路,你搀我,行吗?”
徐颂宁点头。
薛愈也没力气再解释,只偶尔才开口,音量渐次低下去,逐渐变成一点轻哼出来的气音:“向左。”
“往右。”
“……”
“天要亮了。”
不知走了多久,靠在身上的人忽然轻轻说:“徐颂宁,可以睁开眼了。”
温煦的日光照拂在眼皮上,徐颂宁眨一眨眼,看见夜色苟延残喘地浮在天际的另一边,遥遥的,薛愈指一指前头一个茅草屋,最后一丝力气也细细密密散去了。他唇上血色褪尽,整个人惨白如一截霜雪,修长的手指勉力一抬便坠下:“去寻里面的人…你认得的。”
下一刻,他昏过去。
最后一刻,他倒还记得,把搭在她肩头的手臂抽开,免得自己倒下的时候会把她坠倒。
徐颂宁匆忙回身扶他。
那屋里的人被惊动,推门出来,看见灰头土脸一身伤痕的两个人,也怔住:“徐姑娘?!”
竟是阿清。
徐颂宁看她一眼,脑海里空泛一瞬,身体却早一步作出反应,她扑在薛愈身边:“快,薛侯爷……”
阿清快步过来,和她一起把薛愈架进内室。
徐颂宁此刻感官才一点点恢复,发觉浑身疼得要命,原本划破来提神的掌心的伤口反而算不得什么了。
她颤颤巍巍站在那里,听阿清把完脉,一边快速施针一边回头匆匆道:“姑娘别担心,没伤着脏腑,就是失血太多,才昏过去的。”
徐颂宁点点头,下一刻,她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晨光熹微,阿清推门出来,目光讶异地看向她。
——这样的场景,徐颂宁是看见过的,就在昨夜,薛愈扑过来救她时候,她眼前便恍惚飘过了这么一个场景。
怎么会这样子呢。
徐颂宁恍恍惚惚有些明白,更多的却还是疑惑不解。
薛愈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呢,怎么她碰上他,就能遇上这么多事情?
薄薄的眼皮眨动,她抬起眼,看见阿清担忧的眉眼。
“姑娘。”
徐颂宁哑着嗓子,她身上的寝衣已经被换下来,阿清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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