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僵着,薛愈愣怔地抬眼看着她。
“阿怀,别生气。”
他又靠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只是听人说,你去了宫里,担心有什么不测。”
且他昨日嘱咐了的,徐颂宁不需要再去探望贵妃了。
“这样的事情,侯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颂宁寡淡着脸色,声音平和:“侯爷尚没回府罢,怎么对我的行程这么清楚?你叫人盯着我,时时向你汇报么?”
其实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薛愈有一些想解释。
最开始只是吩咐了厨娘,叫她把徐颂宁每日的吃食去报给他听,看看这人是不是又挑嘴不好好吃东西,后来她病了几回,就又难免多吩咐几个人,再加上又出了后来敬平侯府这样的事情,薛愈近乎是恨不得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时时刻刻地盯着她,以免她再受伤。
可这样的解释在这样的局面下实在太过苍白,也实在太过于事无补。
薛愈抿了唇,似乎是在这样的叙述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颇为离谱的事情,嗓音一点点滞涩下去:“我只是想晓得你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徐颂宁看着他。
她的秉性一贯是温和平静的,对旁人尚且如是,对薛愈就几乎没有疾言厉色的时候。
两个人之间情绪波动最大的一个总是薛愈,他为她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像是眼下。
她显然是生气了的——徐颂宁性情平和压抑着的时候薛愈尚且不能哄得太明白,到如今那温和性情下的脾气露了整容,就更不必说了。
薛侯爷这辈子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惹人生气的时候少,需要回头去哄的时候就更凤毛麟角,在这样的境遇下,一点办法也想不出。
隔了很久,徐颂宁慢吞吞地问说:“谁?”
“什么?”
“侯爷知道我说得是什么——侯爷派了谁在我身边盯着我,请侯爷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