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怀里抱着捧炉,将烧纸丢进奄奄一息的灰盆里,便有火舌忽地跳跃起来,席卷了黄纸,从上面铜钱的印痕里不停吞吐。
沉香和魏嬷嬷,不明白自己主子贵为皇后,如何还要给一个小小的淑媛守灵?再三地劝,被月华支走了。
月华想,当初若是答应太皇太后,将她接到自己的清秋宫里照顾,君淑媛是不是能逃过这一劫?
她又一遍遍回想那日的事情,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跟着陌孤寒和太后一起走进梅园里,紧仅仅几步的距离。或许,她会听听君淑媛的解释,然后,没有然后了,即便她解释了,陌孤寒与太后会相信吗?
那日,那个叫做君迟的侍卫,最多也只是摸了摸君淑媛的鬓角吧?她相信绝对不会做出过分逾距的举止,陌孤寒与太后竟然就生了这样的疑心,残忍地除去了君淑媛腹中的骨肉。
她一直都知道,帝王是多疑的,尤其是陌孤寒自小的环境,使得他不得不费心去猜度身边的每一个人,愈是亲近,愈是多疑,包括太皇太后,太后,众多妃子,当然,还有她。
但是今日,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一朵鲜活的花蕊在自己手中香消玉殒,枝残花落,她才知道,这种疑心就是无形的刀刃,比任何杀人不见血的利器还要残酷。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急切而又焦灼地盼望见到陌孤寒,哪怕他只是一脚踏进来,看一眼,看一眼君淑媛的灵位就好,对于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也是一种安慰。
她还想知道,太后赐给君淑媛红花汤堕胎,陌孤寒究竟是否知情,是太后自作主张,还是陌孤寒默许的?
夜一点一点深了,寒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尤其是敞开的门,灌进来的冷空气便成了风。听说,守灵的时候是不能关门的,死者可以自由地出入来去,走到她惦记的每一个角落,看她放不下的人。
月华蜷缩起身子,眼睁睁地瞅着亮白的门口,逐渐,眼皮越来越沉重,然后混混沌沌地,依靠在君淑媛的棺木上,睡着了。
陌孤寒在门外的暗影里伫立良久,终于轻轻地走进来,从案上抽出三支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默然片刻,然后,转过身去,低头看一眼半依半靠的月华,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月华紧紧地蜷缩着身子,眉心微攒,濡湿的睫毛上还挂着半滴晶莹的珠泪,颤颤巍巍,降落未落。
他记得,月华和君淑媛走动得并不紧密,当初她过去探望卧床的君晚时,自己还曾猜疑她居心叵测,将她送去的补品尽数命人丢了。
如今君淑媛走了,人人避而远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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