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又重新生出新的茧,永远看不到柔软的内心,究竟是佛还是魔?
月华点点头,佯作云淡风轻:“我以为邵相不会明白。”
邵子卿挑眉自嘲:“你刚刚说过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呢?”
他转过身,黯然一笑,幽幽叹息一声:“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一坛桑落酒,就醉了。”
乾清宫。
陌孤寒坐在檐顶之上,一袭明黄龙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今夜是月中,正是十五月圆之夜,一轮玉盘高悬天际,将整个夜空映照得澄碧如水。
柔和的月华笼罩着他,轻轻地荡漾,似乎触手可及。
他轻轻地抬起手来,如银的月色在他掌心里跳跃,带着微凉的触感,令他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女人的手,也是这般清凉,带着微微濡湿的汗意。
她的胆子太小,还不如两只兔爷,兔爷尚且敢嚣张地钻进他的怀里,啃他的手指磨牙。而月华在他的跟前这样许久了仍旧压抑不住地紧张。尤其是恩爱的时候,会羞涩地紧闭着眼睛,整个身子战栗得就像风中落叶,碎碎娇啼,愈加惹他怜爱。
陌孤寒的唇角微扬,仿若在明月之中看到她的样貌,浅笑着走过来,衣袂翩翩,如水澹澹。裙角衣摆处,绣着寥落几点江南烟雨,或者是张若虚的诗词草书。
什么叫入骨相思?
他的案头奏折堆积如山,国事繁杂,而他,却因为了这样的夜色,便任性地抛下所有事情,跑到屋顶上来发愣!
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窗口一泻而下的月光,他顿时便乱了所有思绪。提起笔,脑子里回荡的是张若虚的“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搁下笔,耳边回荡的,是李白的“月华若夜雪,见此令人思。”,翻开书,扉页是刘禹锡的“幕疏萤色迥,露重月华深。”笔洗上,镌刻的,还有唐朝施肩吾的“何处邀君话别情,寒山木落月华清。”
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她已经渗透了自己生活里的点滴。白日里忙碌起来无暇他顾倒还罢了,当夜幕降临,如霜月色洒落紫禁城的时候,他深埋在心底的相思便无所遁形。
原来,月华这两个字,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他爱屋及乌,喜欢上了天际的如玉明月,如今,又因为了明月,无处不相思。
身边纵然姹紫嫣红开遍又如何,有哪颗繁星能夺了明月的光辉?
陌孤寒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太皇太后的强势,太后的絮叨,与日益膨胀的野心,还有,他见多了后宫妃嫔的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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