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抛头露面见外男,实是极好。
待学会一些经营之道,她还可以自己开个铺子,到时候只管躲在柜后,更不用出来见生人了。
越想越觉得极妙的一个营生。
她问过工钱,还算满意,便应下了。
那妇人说自己姓胡,名静容,是个寡妇。亡夫生前经商,常年游走于南北两道,积攒下一些家财。她膝下有一子,还未成年,自己便做了顶梁柱,张罗着里外生意。
这胡静容是个精明人,介绍完自己,就要了音晚的户籍名牒来看,还问她怎得有孩子没有男人。
音晚想过说自己也是寡妇,但历来寡妇门前是非多,怕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道自己的夫君是个当兵的,远在韶关戍边,三年五载也未必能回来一趟。
胡静容见这小女子文弱纤纤,绝料想不到她会说这样大的谎话,与她约定好明日在店铺见面的时辰,临走时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第二日,音晚吩咐青狄出去找乳娘,花穗儿在家看着小星星,她自己则带上羃离,按照约定去了胡静容的铺子。
那铺子叫如意坊,临街极繁华体面的一处,既售卖绸布,也给人制作成衣,兼售钗环首饰。
音晚要描的样子对她来说极简单,闺中时就学会的本事,笔墨丹青,素手勾勒,游刃有余,忙时也帮着姑娘们量量体,绣花裁衣。
胡静容是个顶好的老板,从不拖欠工钱,稍有空闲便来嘘寒问暖,拉着音晚说话,开始时说生意难做,到后来就开始说闺中寂寞。
音晚在瑜金城叫耶勒吓得不轻,至今仍有阴影,想起那夜邻居骂的话,生怕这女老板有些不正常的癖好,战战兢兢躲了她数日,直到有一日胡静容领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郎君来铺子里挑了枚玉玦,她才彻底放下心。
近来如意坊的生意颇为红火,不少是妇人来替郎君买绸布,说是进京赶考裁新衣用的。
音晚掐指算了算,按照往常,秋试的日子早就过了,怎得这个时候还有人赶考?她怕长安出了什么乱子,又不敢胡乱打听,一直等着胡静容来店里时才问她。
胡静容拿小铜锉修着指甲,吐着干果皮,道:“你不知道吧,科场舞弊,咱们那位皇帝陛下连斩了十多位朝廷大员,罢免了几十个贿赂考官的进士,功名空缺,加试一科。”
音晚听得发怔,不小心扫落了盛绣样的竹筒,她弯腰要去捡,胡静容把她拉起来,指了一个绣娘去捡。
胡静容拉着音晚,絮絮念叨:“各州郡都出了官榜,白纸黑字写着,什么‘朝廷开科,觅取贤良,以才取士,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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