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间,云珩居然不计前嫌,与瑞和帝君信臣忠,父慈子孝,关系仿佛更胜从前。
他实在摸不清云珩到底想做什么。
马车入宫已是深夜,徐徐停在晞耀宫外。
“木棉,去叫奶妈抱孩子过来。”太子殿下交代道。
“别!不用了,这么晚了,叫他们好好睡吧。况且都还是奶娃娃,见了他们也不认得我,也听不懂我说什么……”云璋似乎还未消化已身为人父这件事,他犹豫许久,吞吞吐吐道,“我……就是……想去看她一眼……”
“去吧,不过她气力尚未恢复,大概在睡。”
“无妨,就是想看一眼罢了。”
云璋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宫殿,自己都不察觉嘴角已经翘起。
云珩忽就愣住,呆呆盯着云璋飞奔而上的背影许久,继而心口一凉,被这抹幸福又期待的笑意深深刺痛了。
曾几何时,他最爱看阿绫沉睡的脸,有时被前朝的糟心事乱的睡不好,便偷偷坐在那人榻边,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可如今,看不看得到却全凭天意,哪日若是老天开眼,梦里说不准能看见……
他独自回到书房,走到当年放置绣绷的角落,打开香案上的佛龛,重新换了一炷线香点燃。
纤细的烟雾弥漫,他半蜷手指,用指背轻轻蹭了蹭灵牌上那几个凹凸不平的字:“阿绫,我回来了。”
他随手拖来窗边的凳子坐下,干脆支着下巴趴在了佛龛前。
“前些日子,父皇因为云璿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居然病倒了,当然,我也从中做了点小小的手脚,就一点点。所以这几日我忙着侍疾才没能回来陪你。对了,云璋从前线平安回来了,这次北方的战乱跟我想的一样,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成气候。不过他心急想看看容儿,顾不得来给你上香,你别怪他,明日我就叫他来给你赔罪……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年冬天,父皇决定去行宫避寒。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人把当年你住过的叶府买下来了么,四喜说如今差不多修缮妥了,说不准到时候我可以去看一眼。”他掀起衣袖,晃了晃缠在手上那串新念珠,“你看这个,好看吗?那天忍冬带了这么一副新耳坠,就是这样几颗白玉撒金的圆珠子串在一起,我一眼便想起你们玉宁街边的藕粉桂花圆子。过去我都没见过这种料子,问了造办处才知道,这是糖白玉里头最次的次等货,根本进不了造办处,这串还是叫忍冬出宫找人做的……”
四喜站在门外头,看着絮絮叨叨的太子殿下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这三年,太子时刻像根绷紧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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