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过相信眼前人,毕竟阿绫从未骗过他:“所以,你跟元宝要好地那么顺理成章,所以你从来也不问一句我是谁,不问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只是一味地躲我……根本没有什么失忆症,你什么都没忘,只是……只是在骗我……”他的手滑落到阿绫的前襟,狠狠攥住了他的衣领,牙关紧咬,“可是为什么?阿绫,为什么啊?”
他的头顶还飘着一股烧焦的气味,阿绫看到他们之间的地面忽然洇开几滴水迹,他从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中感受到云珩在极力压抑着恼怒。
远处四喜架着马车赶回,身后还有陈蔚带来的一帮十几个附近值守的果农茶农,众人听说蚕棚着火,生怕火势借山风蔓延开,波及周遭的果园茶园,纷纷提着桶赶到。
听到身后的嘈杂,云珩松开他的衣领并随手抚平,抬起头时脸上已平静到看不出眼泪的痕迹。
“主子,先上车吧。”四喜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阿绫。
“嗯。”云珩抓住他的手腕,头也不回甩下了那些人。
他们一前一后登上马车,云珩并没有继续逼问他,而是一头扎到角落,掀开红木箱,原本整齐码放的瓶瓶罐罐被他翻得叮当作响。
好容易找到一只黑色瓷罐,他打开闻了闻,取木勺盛出浓稠的琥珀色膏体:“张嘴,这是桑菊秋梨膏,慢慢咽。”云珩将勺子递到他嘴边,看他含住一大口,又一阵乱翻找到薄荷叶塞进水囊中,摇晃了好一会儿才叫他喝下。
秋梨膏清甜,薄荷凉爽,虽声音还哑着,可效用立竿见影,疼痛没有那么难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