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朗淡定起身,却突然被朱怀璧抓了领口拽了一下,连带着左右看过来的江湖人都是一愣。
“记得我教你的刀剑融会之招。”季玉朗被拉得躬着身子,两人挨得极尽,朱怀璧在他耳边说得声音又小,是以连一旁的木梓都没有听清。只是师徒二人这般姿势任旁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朱怀璧说完那一句,便松开手,还顺手替徒弟理了理有些被扯散的领口,又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方才用旁人听得清的声音嘱咐了一句。
“戒骄戒躁,看准了打。”
只是这嘱咐听起来毫无助益,不过季玉朗却清楚朱怀璧向来不说废话。他飞身立于台上,对上眼的那一刻,他便隐隐明白了朱怀璧那句话的用意。
一身灰白道袍的年轻道人面色沉静淡漠,身姿挺拔、不动如山,整个人似与这追名逐利的世俗场格格不入一般,但季玉朗能感觉到他很强,既是双方甚至无人出招。
班远意的剑法他也观战了数次,但真正交手却是头一次。
太一观和天元道派同出一源,但与天元道派在各地广设道观,吸纳门徒的张扬相反,太一观全观似神隐一般,除了早年正道武林征讨魔宗时,成道祖曾携弟子出山过一次,其后几十年江湖上都不见太一观弟子,是而世人对太一观的剑法知之甚少。
而此次出战的班远意年纪轻轻便是这一辈的首席执剑弟子,剑法更已小有所成。在季玉朗这几日连番对阵的诸多对手中,班远意无疑是最强的那一个。
他的剑并不是最快的,剑锋所指也并不吊诡,招式看似中规中矩、无甚出彩之处。实则交手时方觉他剑光如虹,隐有那力破万钧之势。不仅如此,班远意的剑还格外得稳,他出剑没有半分动作是多余的,更无半分迟疑,即便是季玉朗故意卖的破绽,也没见他急于出手占利。
年轻道人面沉如水,对他来说这场更似只是一场单纯的切磋。而就拼不下又占不得半点便宜,反倒是急于求生的那方更容易心烦意乱,平白卖了破绽出来。
“难怪三哥说让他戒骄戒躁,跟这小道长比试确实让人容易起急。”木梓在一旁闲来拨了几粒花生米,顺口小感慨了一句,“看方才防下师侄那几招,怕是已练出了无形剑意,无怪三哥也看好他。”
“成道祖的剑法名不虚传。”
木梓偏过头打趣了一句道:“三哥这是气馁了?”
“我可没这么说。”
那头台上季玉朗已与班远意交手数十个回合,虽没有明显的优劣势,他却感受了隐隐的压制。苗刀因其集合了长刀和枪戟的长处,比寻常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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