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兴才能免受其苦。
到了入睡时候,张暄也不肯将他放开,两只小手紧紧地将爱宠搂进怀里,钟淳好几次差点儿没被他的“锁喉手”给折腾得闭过气去。
今日是他变成“奴儿三三”的第三天,好不容易从那小魔头的手中挣脱出去,这回说什么他都得寻个法子从这丞相府逃出去!
“都给我搜€€€€!那笨猫不会上树,你们就在下边仔细找,每一处藏东西的缝隙都别放过!”
带着怒意的童声与下人们纷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钟淳心急之下胡乱窜进了一间屋子,蜷在离门最近的座榻之下,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的心口。
他小时候曾因为贪玩去爬宫里的银杏树,没爬稳从树杈上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将身子养好,但从此右腿便落下了病根,平日里走路时会不明显的跛脚。
变成猫之后畏惧爬树的毛病也没改,故而每每没逃几步便被张暄那个小毛孩给拎着后颈捉住了。
过了一炷香时间,外边的喧嚣声渐渐散了。
钟淳沉着气默数三声,这才壮着胆把脑袋从座榻底下探了出去,掸了掸耳朵上的灰。
只见门外阒无人迹,庭中松柏树影斑驳,将锻得细碎的日光铺在石子砌成的径上。
咦,人呢?
钟淳竖着尾巴到门口一看,张府内大小厢房都有下人在阶前候着,不知为何这间竟是没有。
他仰首一望,只见屋子门口挂了块匾,匾上行云流水地提了三字:蝉饮斋。
笔锋遒劲有力,字迹狂放洒脱,牵丝游刃有余,字形酣畅大气。
钟淳在宫中曾见过他四哥摹字,写得就是这种潇潇洒洒的“落凤体”。
但现下看来,无论是笔力还是气势都似乎不及眼前匾额的十分之一€€€€
看来这间屋子便是当朝丞相、前太子太傅张€€的书斋了,难怪方才那小魔头快把外边的地儿都翻面了也不敢上这来。
钟淳在心里偷笑一声,挺直了腰板,大摇大摆地迈了进去。
房中无人,望上去十分幽静,扁青的帘子用布条束起,露出云板岔角的一方棂窗,正好可以从花格中窥见屋外的一庭绿荫。
帘子后立了张六曲金漆屏风,上边绘着水月、杨柳、莲卧、鱼篮、琉璃、洒水的六副观音法相,两侧有微明的宫灯悬在左右,映着明黄的光。
书桌上摆着山石盆景,旁边搁着一方古砚,砚上架了只墨迹未干的紫竹兔毫,左右各积了好几卷案牍,甚至累得要比那烛台还要高。
钟淳跳下凳,围着屋子中央的银涂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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