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没过多久便等到公主回来,她纳罕公主究竟是找何人谈什么事情,居然这般快;又看她颧上添了一抹红晕,大抵是今日日光过盛晒伤的罢,未曾想到是被气出来的。
她唤人拿了一碟冰块,用丝绸手绢裹了给公主敷脸。她一边敷着,一边听公主问道:“秋容,你觉着江辞怎么样?”
秋容以为她是在问江辞的处事作风,于是回道:“他和奴婢不同,并非自幼当人家奴仆,而是在落魄之际不得已这么做的,是以他有自己的原则在,其他人也难以定夺。但他对殿下应当是没有贰心的。”
公主闷闷道:“故,他才百般忤逆我。”
她将怀里那颗夜明珠随手抛到一旁,神色不悦。
秋容淡道:“这也并非不是好事,有些事若是一味顺从反倒是害了殿下。”她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见她带出去的夜明珠又拿了回来,心里猜是公主欲将其赏赐给江辞,反遭拒绝。
公主听她这么一说,又因冰敷而压制了心中几分燥热,将脑中一团乱麻理清了许多,她轻叹道:“昨日父皇让我出席下个月的探花宴,看有无合适的驸马人选。他说让我早日出嫁。”
秋容道:“探花宴只有新科进士和官宦子弟才能出席,必然英隽群集。”她以手掩面而笑:“只怕殿下到时会挑花了眼。”
她眉眼低垂:“我不奢求能嫁个好夫婿,只求换得我想要的东西。”
秋容摇头道:“陛下想来是希望殿下的夫家在他百岁之后能庇护殿下罢,他必然选的是一个家世样貌都出挑的男子,殿下应当会喜欢。”
公主闲闲靠了椅背:“‘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婚礼是家族筹谋之事,和个人爱恨毫不相关,不喜欢又能如之奈何?”她意兴阑珊,脸上流露出不愿谈及此事的厌倦之色,秋容识相缄口,对此不再多言。
探花宴设于曲江杏园,正适逢花朝节,九重烟暖,柳丝轻拂,花尚未出场,便已如一段绮梦。
到了时辰,皇帝率宫嫔赴宴,坐于帘后,随后以最为俊美的两名进士为探花使,于长安城中遍访名园、检点芳丛,为着挑出“名花”。若是二人挑出的名花不敌他人,即会招致惩罚。
何谓名花?色最艳,香最奇,除此之外,最为玄妙的是,还需有精魄。譬如牡丹的精魄是富贵,水芙蓉是圣洁,杏花是风流。
谢阑同尹循被推为探花使,二人寻花时,看中了一朵,又觉得有更好的,只好舍去,结果骑马约半个时辰,仍是两手空空。
此时他们经行比名园更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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