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道边皆是陈列奇花的商贾,或是赏花凑热闹的行人,可谓是车马如水,四处弦管新声腾沸。
“谢兄,楼上那位姑娘是否在看你?”
他们二人正巧经过烟花之地,这些风尘女子大多不比闺阁小姐含蓄,见他们二人身骑白马,头戴玉冠,说不出来的风流俊秀,都敞窗相看,笑面相迎。谢阑一眼望向其中最为出挑的美人,只见她烟鬟雾鬓,弱骨丰肌,明明是百般妖娆的身姿,偏偏又手持几枝素雅的白兰,含情脉脉望过来。
谢阑想起昨夜曾与她春风一度,遂抬头望向她,笑道:“幽兰姑娘。”
“谢郎。”她站在楼上轻唤,丢下一张丝帕。谢阑接过来一看,那张丝帕上绣的是宵月,在月下是一抹红痕,大抵是她吻在上面留下来的口脂痕迹。他立即会意,知道她是在问自己今夜来否。
幽兰见他缓缓将那条丝帕收进怀中,心中不免雀跃。
她接待过不少恩客,唯有这位谢公子让她心生爱慕,且不提他万里挑一的容貌,他那殷勤周至的做派更是世所罕见。她眼带依依,痴痴目送他远去。
谢阑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最为稳妥的牡丹。虽说大部分人可能都挑的是牡丹,但他寻的是从洛阳魏家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大早采摘下来的魏紫,仍带晨间之朝露。其花瓣之迭复,颜色之秾丽,少有与之堪比的。
他和尹循回到杏园,看到其他人都到齐了,估摸他们是不想招惹是非,得罪他和尹循,于是随随便便挑了一朵好看的。
他将那朵魏紫置于宝匣之中,恭恭敬敬地献上。
安顺接过宝匣,掀开帘子递给皇帝
谢阑些许紧张,虽说探花宴输了不是什么大事,但皇帝对他的初次印象或可影响他之后的仕途。他起初听见宝匣打开的声音,随后悄然无声,更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皇帝淡淡道:“昭宁,你看如何?”
“儿臣不曾觉得魏紫担得起艳压群芳的名头,但这枝犹带晓露,国艳天然,确实是担得起的。”
谢阑不见其人,但闻其声,他听多了美人的声音,或娇脆如莺声呖呖,或妩媚如丝竹慢慢,但这一位的声音却泠泠如林间清溪,流月去无声。
他忍不住开始揣摩佳人样貌。
贵妃艳名远扬,她的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
皇帝随声赞许,顺手赏了他一幅名家绘制的魏紫图。
他退回席位,和尹循一同坐在远处,百无聊赖地欣赏起舞女跳舞。欣赏了一阵,尹循推他,小声道:“快看。”
他随尹循的目光一瞥,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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