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难料,这次出事的,是来福。
小寒时节,江师伯佝偻着背,于江边放平安灯,纸糊的灯壁被映的透亮,驱散了些许江面朦胧的薄雾。
“阿泠,秀娘,上次咱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放平安灯,已是半辈子前的事了。”
他喃喃自语:“不知何时能与你们重逢……快了,快了……”
良久后,老人缓缓起身,却忽然脚下一滑,湿滑的青苔让他没站稳,一头栽进了河里。
河水不深,但对风烛残年的老者来说,却是致命的。
来福的耳朵很灵,它猛地惊醒,从小窝里飞奔至河边,奋不顾身地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
翌日,江师伯的案桌上,多了一个小点的骨灰罐。
秦天纵傍晚来看来福,看见骨灰罐,也什么都懂了,他默默地在来福平素爱呆的树下站着,不哭也不闹,站了很久才离开。
季月槐从来福的身上脱离,只见来福已从毛茸茸小白狗,变成了刚开始的水墨线条小狗。
季月槐不知该说点什么,蹲下身想摸摸它,可眼前一花,场景又变了。
空无一人的书案,青玉镇纸压着一张写意画。正是阁楼上的那张,绝大部分已完工,唯独院内的小白狗耳朵缺了一笔。
耳边传来悲切的哭喊,杂乱的脚步声。
季月槐明白发生了何事,他握了握来福的爪子,温声告诉它:“不要紧,我来帮你的耳朵补上。”
他不会画画,提起白毫笔,尽力补上了还算像样的一笔。
扭头一看,来福的耳朵也补上了。但它却没有很满意的样子,仍咬着季月槐的手臂,拖着他不准走。
“汪唔……”
来福琉璃珠似的黑眼珠亮亮的,坚定地望着季月槐。
季月槐看看画,看看来福。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提笔,在树下加了位宽袍大袖的老人背影——其实他想画正面的,但画技实在拙劣,怕破坏整体意境,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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