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停下,整段宫道居然无一人拦阻这不该入内的马匹。
安芷止步殿前,躬身道:“请罢,臣没资格进去。”
林烟湄仰头瞅瞅熟悉的宫殿,揣着一头雾水推了门。
外殿无人。
她绕过屏风,迎面撞见本该“不省人事”的江祎,好端端穿着朝服坐在主位,江晚璃侍立在旁,也是衣冠肃然,手里还捧着一卷锦轴。
殿中左右两侧杵着几位上了年岁的紫衣老臣,其中领头的颤巍巍,好似快站不住了…林烟湄仓促逡巡,没一个面熟的。
这是什么阵仗?
“来了。”
脸色苍白的江祎有气无力地开口,转眸示意江晚璃:“你操持罢。”
“是。”
江晚璃恭谨一礼后,暂搁下锦轴,从袖内掏出奏本平举过肩:“有制。”
大伙呼啦啦跪倒,林烟湄纵然反感这场合,也碍于情势随了大流。
清泠嗓音旋即响彻殿宇,只是那熟悉音色里承载的言辞,每个字都足够振聋发聩。漫长的等待里,林烟湄脑子嗡嗡一片空白,腿渐渐麻木,那冗长的制书也不见终结。
她只记得,最后江晚璃的嗓音都泛起沙哑,隐约带着压制不住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