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霜灾,应急预案已由溱州州府草拟,交户部、工部、阁台修改,还请殿下审定。”
杨谈端坐金堂之上,面前是堆如山高的公文,头顶“洞然四达”牌匾,玉冠蟒袍墨色貂裘,微蹙着眉一目十行速览过奏折,落笔批定一个“允”字。
“款项去向需层层可见,若有盘剥贪赃者,一概交由寒蝉司重刑处置。务必将每一分铜钱送至溱州,在百姓那儿落袋为安。”
杨谈声音稳而清越,他将批示后的公文递回去,紧接着又有人呈上新的奏章,一批接着一批,无穷尽似的。
他再抬头,已是薄暮。
朔风裹挟早冬的冷意,从敞开的大门呼啸着卷了进来。
此时是章和二十七年十月,长安大半迈进了冬天,昭王府议事堂的正门是终年不关的,盖因每日要昭王殿下决断的事宜实在太多,往往宵禁时分,王府依然灯火通明。
昭王搬出东宫开府另居,是王妃远游编纂史籍之后不久的事情。
传闻那年昭王自渡口回京,圣人发了好大的火,神龙殿里金盘子都被砸得稀碎,然而最终最终,昭王还是那个重权在握的昭王。尤其近些年圣人身体每况愈下,六部阁台更以昭王为首,俨然摄政之势。
庙堂不敢妄自揣测,民间却有风声——圣人也病了这么些年了,大约就快颁旨,立昭王为储君了!
茶馆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尤其艳闻轶事,譬如昭王有储君之实却无正统之名,是圣人在等昭王府的长孙出生。然而王妃远游,一年回不了一次长安,昭王府久无子嗣,江山后代传承堪忧。
便有好事人问:王妃远游,那昭王府便无姬妾可产育子嗣?
茶肆酒坊常客沈谙毫不顾忌,将流言全数带进昭王府,讲到精彩绝伦处,还特地停顿了一下,引得明珂伸长了脖子问:然后呢然后呢?
杨谈彼时正百忙中抽出空来,拾掇白雪亭寄回来的书稿。闻言瞟了明珂一眼,明珂当即闭嘴,脖子也跟乌龟似的缩回来。
沈谙不怕他,笑着摇扇子,悠悠道:“我就适时插了句嘴,定是昭王妃是个悍妇,昭王呢表面威风,实则惧内。王妃说往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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