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准机会从他背后偷偷溜了出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到他转过身再想说什么时,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跑得倒快。”
他低笑一声,侧身拿过商枝忘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一边顺手放进口袋,一边走到走廊栏杆边,朝楼下喊了一句:“帮忙关个火,我马上来。”
“噢……”女人闷罐一样的声音遥遥响起,却不是从楼下传来的,倒像是同层。
原来她刚才回的是自己房间。
两人都在二楼,这下席宥珩可没了让商枝专程跑一趟的理由,索性自己下去。
二层走廊铺设着一条长至楼梯口的真丝手工地毯,以浓金为底,暗红鸢尾纹层迭,墨绿叶脉掺入银灰丝缕,在灯光下呈现出一层金光粼粼的波澜。
这东西与家中风格相差甚远,价格昂贵且不实用,自然不是席宥珩的手笔——除了席晔也没别人了。依稀记得是席晔一个土耳其的朋友坚持要空运过来送给他,他推脱不掉,又嫌花色老土,于是收下后转头“送”到哥哥的别墅。
想到同父异母的弟弟,席宥珩眸光微动。他生母早逝,继母笑面虎,生父又是凉薄性子,唯利是图,这些年他与家中关系一直不算太好,席晔算是和他联系最多的人了。
亲缘与生活是两码事,他很能分得开。
他向来通明事理。即使继母对他不像亲生儿子那样尽心尽力,可也从没有苛待过,对他而言便已足够。
所以他不排斥席晔的亲近,在弟弟遇到困难时也愿意出手相助。
但席永炎不同,在席宥珩心里,他亏欠了太多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靠近席家宅院会闻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腥臊腐臭,金碧辉煌的装饰品张牙舞爪,水晶吊灯垂挂着吸血鬼的獠牙,来往宾客笔挺的西装下渗出如蚁附膻的铜臭,而他的父亲——那条盘踞在钞票堆砌的巢穴里的巨蟒,正是腥腐味道的源头。
天气阴郁,他开了走廊灯补光,微弱的白芒在他眉骨投下深邃的阴影。随着光影不断闪过,他穿越走廊,到达楼梯口。
尽处的房门却在同一时间被打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被一个人闷头栽进怀里。
比疼痛更先来的是一股清冽的馨香,席宥珩垂眸,看见商枝头顶浅浅的发旋。
女人无意间发出细弱的呜咽。他捕捉到,倏然顿住。
——这声响,他只在昨晚听过。
绯红、潮软、柔韧、热烈······各自毫不相干的词汇,却能组成一个完整的人。
克制及时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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