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我在怡都这种烟花之地会给旁人勾了魂,要将我带去南蛮双宿双栖了?”
谢宁这次却没有恼怒,他低头转身,走到王桓身边坐下,盯着小桌子,沉沉地说:“今日太后发了话,让我们越了这冬便迁回淮南封地。”说着竟苦笑,“也是,这怡都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怎能容得下两家姓谢的。”
王桓心中自是了然。
谢辽原是先帝谢逢的亲哥哥。当年典朝典怀王昏庸无能,中原四境地方大小诸侯群雄并起,西北柔化又自立称王,天下硝烟四起,民不聊生。
当时还只是一方藩王的江允王谢逢,携自己弟兄族人,收尽天下英雄才子,平烽烟,定朝廷。
自此改朝换代,谢逢称宣文帝,定都怡都,年号嘉荣。又分封功臣,特别是这位一直在自己身边替自己冲锋陷阵的大将军谢辽,封地淮南,却加封定国大将军,让其留在怡都,执掌中央军营。
历代乱世成雄的君王,往往都难逃安乐渐昏庸的命数,文帝晚年,朝中势力分伐,世家争斗暗涌迭起。
如今文帝已去,太子年幼,太后垂帘听政,实权皆收于许卓为之手,且不论太后与其之间相互勾当之闻所谓真假,新帝上位,以巩固自己的权势,第一步往往都是清君侧。
谢辽,是这个君侧,王桓清楚,他爹王砺,也曾是这个君侧。
谢宁见王桓一直不说话,他皱了皱眉,问:“怎么?你这是舍不得你的玉嫣姑娘了?”
王桓哈哈大笑,道:“好呀!如今连我们小王爷都学会挤兑我了” 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却不稳,酒洒在炕桌上。
谢宁最看不惯他这幅玩世不恭的模样,明明说着正经事,却非得吊儿郎当的,他一手夺过酒杯往地上一扔,板着脸不说话。
王桓轻轻摇头,笑了笑,轻叹一声后,挪到谢宁身后,双手从后将他环抱住,下颌架在他肩上,腻腻地说:“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等迎了春,我跟您走就是。”
迎了春,那些刀子,也该磨好了吧。这时候,也轮不到自己借此言他了,这怡都的风雨,也不容一人安然离开。
二人直到三更才入睡,谢宁却在五更天便起身离开了。大年初一的,还是得与家人一同迎新。
王桓自一年前从阎王殿里捡回小命后便一直难以入眠。早在迦蓝塔养病的时候,寺里的高僧白遗大师曾经说,心不宁,何以神清。
当时王桓还打趣地说:“我心里哪儿不宁了?我这心里全是宁。”
白遗顿时满脸铁青,袈裟一拂,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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