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刚微微入眠,谢宁起身惊动,王桓醒了醒; 接着门外鞭爆噼里啪啦,他的双眼已睁开,直到青樽扯着嗓子在院子里边往里跑边大喊“公子!我给你拜年来啦!”,他顿然掀开被子坐起。
因为一晚没睡好,刚入睡又被吵醒了,王桓只觉双眼干涩刺痛,微微睁开后又合上。
青樽兴高采烈地跑进屋里,王桓似乎还能听到他手上提着的母鸡的咯咯惨叫,青樽边跑边兴奋地说:“公子可别赖床了!俗话说开年争头彩,公子您要再睡...诶诶诶你谁啊!你怎么...喂!”
王桓两眉微皱,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青樽的惊呼中隐约夹着一阵踏实稳重的脚步声,还没等到他转头看过去,那脚步声已经踩到他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那人声音粗犷,一来到王桓身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青樽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边对着那人焦急喊道:“你这人怎么能随便闯进别人家...”
王桓却将手伸出帐子,随意挥了挥,说:“无妨,这位是我朋友,你先下去吧。”
青樽无果,满是不放心地又瞥了那人两眼,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又回头小步跑到王桓身边,警惕地瞅了瞅那人,匆匆忙忙地将什么塞到王桓手里后才跑了出去。
王桓低头眯眼看向青樽塞给他的纸条,眼神中蓦地闪过一丝明光,随即又懒洋洋地伸手将那纸条丢进了火炉里,隐约还能看见“秦挚”二字。
那人三十有余,身段颀长,孔武有力,浓眉大眼,身着黑色软甲,一身浩然正气。
王桓微微抬头朝着那人笑笑说:“我就算不跟你说,你连大统领不也是认出我来了嘛?”
“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在殿外见到你时我都下了一大跳了!”连秋瞪了王桓一眼,顿地一屁股坐到垫上,单只手臂架在床榻边,仿佛还心有余悸地说,“我昨晚真给你揪心了一晚上,你说你要给谁认出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你救出来...”
王桓每每瞧见连秋这幅与他形态格格不入的神情他都忍不住想笑,他连忙佯作正色打断道:“这云片糕,你知道怡都哪家做的最好吗?”
连秋怔住,莫名其妙地看向王桓,说:“你怎么忽然又想起云片糕了?”
“忽然想吃。”
“这云片糕当然只数矜珍堂啊,”连秋挠了挠头,困惑地说,“你要想吃我明儿就给你买来好了,不过说来,这矜珍堂的云片糕,我敢说,整个中原里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矜珍堂?是简中正表亲开的那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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