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行礼,又将信将疑地盯着谢瑾看,顾邺章任由他二人看着,微笑着说:“孤何曾欺骗过你们,这位就是你们的兄长。”
虎头虎脑的谢琅捏紧了袖口,讷讷地张口轻唤:“哥。”令姜红着脸,泪珠滴滴滚落,也哽咽道:“……哥哥。”
谢瑾将他们揽进怀里,轻柔地给他们拭去眼泪,只觉铺天盖地的幸福如绵密甘甜的云朵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是他的弟妹,他们被照顾得这样好,健康又俊俏,他原以为,终此一生,再无缘见到他们了。
过了半晌顾邺章方轻咳一声提醒:“庭兰,你也是有品秩的官了,可不能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谢瑾脸一红,忙胡乱抹掉眼泪,轻声道:“是臣失态了。”
顾邺章莞尔:“无妨的,我只是怕待会卿出了这道宫门,别人会编排我欺负了你。”他朝谢琅一扬下巴,柔声吩咐:“令则,替你兄长整理整理,别失了身份。”
他无意强留谢瑾,谢瑾却并未急着请辞,勉强平复了心绪,斟酌再三后仍问出了口:“陛下的气色不太好,可是近来太过操劳?”
这话有些僭越了,但依着谢瑾的意思,师哥待他如此厚谊,要他当一个睁眼瞎装作没看到,也实在于心不安。再者,顾邺章虽是天子,毕竟也是……他时时放在心上的人。
顾邺章脸色微变,一双凤目里好像倒映着长河霜冷,唇角勾起的笑容却温柔舒展,“正用师父给的方子调理呢,过了这段紧要关头就好了。”他体内余毒未清,孙长度说得先熬过这最关键的两年,然后再徐徐图之。
算算日子,再过半年应能好些。至少不会是这副病入膏肓的鬼样子。
谢氏当年一蹶不振,岁月悠长,也没留下什么亲朋故旧,好在孙长度帮着置办的小院虽然位置偏僻些,但十几个房间也是有的。
有专人送了谢琅和令姜回去,由中给事中郝如意带路,领着谢瑾穿过一段鹅卵石铺就的宫道,眼前密植松柏,门扉半开,已到了中书省。
值岗的进去通传,不一会便走出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官员,靛蓝衣衫的那个眼似金珀,嘴边挂着笑率先上前:“许久未见郝公公了,公公近来可好?”他殷勤归殷勤,却自有几分风流自赏的气度,瞧来并不令人生厌。
停在他身侧的同伴一身明青,只内敛地看了眼谢瑾,沉吟道:“郝公公,不知这位是?”
郝如意端着架子略一点头,介绍道:“二位,这是今上亲封的主书令史,谢瑾,谢庭兰。陛下特意叮嘱咱家来送人,还请李相公和张相公关照则个。”
蓝衫青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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