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快,笑盈盈道:“公公放心,我与张兄定然尽心竭力。”言罢又转头看向谢瑾,声音圆润高朗:“庭兰,可准我这么称呼你?”
谢瑾抿唇一笑,“自然。”
于是他便自报家门:“在下李邈,字望秋,家住宛城,现住归淳里。这是张晖,字淡月,与我是同乡。年齿上我们虽虚长你几岁,但都跟你平级,日常相处不必拘束。”
他嘴巴快,张晖也不跟他争,只朝谢瑾微微颔首,面上挂着善意的笑。
才送走了郝公公,李望秋便兴致高昂地携着谢瑾的手往里走,“快进来吧,趁韩中书不在,咱们兄弟吃杯茶说说话,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谢瑾心头一暖,莞尔道:“我初来乍到,不懂的事比懂的事多,往后少不得要经常麻烦二位兄长。”
正找新茶饼的张晖在旁插话道:“他是最不怕麻烦的,你让他多做些事,他反倒乐在其中。”
见坐在对面的新同僚欲言又止,李望秋解意地问:“怎么了?”
谢瑾面露难色,赧然道:“说来惭愧,我今日是头一回进太华殿,生面孔太多,又有些紧张,现下已忘了七七八八,怕以后遇见了人却行错了礼,再闹出笑话来。”
李望秋噗嗤一乐,声音都雀跃起来:“这你算问对了人,莫怕,愚兄教你。穿鹤纹锦袍的那一堆儿里,不苟言笑、一副老学究模样的是独孤丞相,细瘦脸膛鼻侧有痣的,是薛侍中;方口大耳鼻孔看人的,是韩中书。
“……碧眼紫髯的,是颍川陆氏的五兵尚书陆良;一瞧便家学渊博的,是范阳卢氏的吏部侍郎卢颢;胡须天下第一顺的,是清河崔氏的礼部尚书崔岷。
“还有两个格外年轻些的,是陛下乾纲独断硬生生给拔上来的,弯月眉的是都官侍郎许令均,薄嘴唇的是度支侍郎徐璟仞,因主官空置,说是侍郎,其实也与尚书无异……”
他还要再说,忽然音调一转大叫:“张晖!不要茱萸!”
全无征兆的一声,惊得谢瑾也跟着一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翠晶透的釉杯在李望秋跟前敲出不近人情的一声响,张晖面如冷笑:“越说越放肆了,茶里不放茱萸,怕你还不知道停。”
李望秋张口结舌,只好食指一横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朝谢瑾眨眼道:“穿金兽锦袍那一堆里的人,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讲。其实不必太在意的,主书令史本也不常上朝,见到那些达官的机会不多,能让你出岔子的,那就更少了。”
谢瑾点头称是,抿了口茶笑道:“多谢李兄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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