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您就给他递上立功的机会,是不是太快了些?”
快吗?但无论快慢,温世淮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温世淮虽然是从椋陈逃来的,但也未必不能为肇齐所用。
郑显铎死后党羽四散,如今多以陈润、丁邯为首,是堪称平庸的郑毅安最忠实的拥趸。他不准备接着提拔郑毅安,也不打算起用任何与郑氏沾亲带故的异姓。确切地说,与郑氏父女有关的所有人,他能不用便不想用。
犹记得自可汗庭南归的顾和章还曾自请为父亲守灵,且不说郑贞宜那个毒妇死死盯着他,就算没有郑贞宜,无论顾和章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会应允。顾和章凭什么去守云中金陵?凭身上流着郑贞宜和外人的血吗?
不错,他如今是万人之上了,可他曾经受过的磋磨和打压,他一日都没有忘过,并且将百倍奉还给顾和章与他身后的郑氏。他宁愿用高官厚禄白白养着这些蠹虫,宁愿仓促启用忠奸难辨的温世淮,也不会再让他们领兵出征。
与顾和章清算还不到时候,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顾邺章终于批完了最后一道奏章,那是郑毅安迟来的谢表,感恩他准许自己不必再折返云中。
他将狼毫搁回笔架,侧身接过曹宴微递来的牛乳,“能不能打起来还两说呢,现在谈立功还为时过早。”
曙色熹微,顾邺章已扶着床边起身。清早时略有些凉意,他便随意多披了件衣裳,推开窗时才发现空气湿润,草色苔痕俱青。
谢瑾已经离开大半个月了,陵云台……他也选好址了。
听到声响,曹宴微小心掀开层层锦帐珠帘,入目却见外披着雾灰销金纱衣的顾邺章正斜斜倚着窗看景。夜里落的雨如今还未停,织丝般随着风掠过衣上的萱桂茶花和天子仍有些苍白的侧脸,似一幅冷峭清绝的美人图。
意恐惊扰了天子,曹宴微不敢高声,轻轻道:“陛下,该收拾上朝了。”
顾邺章回过头,问他:“昨夜几时下的雨?”
那声音也像是从云雾缭绕的仙境里传出来的一般,曹宴微忙道:“大约是夜分五刻,开始的一个时辰下得大,后来就时晴时雨的。”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去岁五月黄河堤防溃决,洛、青、冀等州大水伤稼,沉舟数百艘,损失不知凡几,秋汛在即,想来都水台就快有的忙了。
因河害之故,两岸百姓怨声载道,他亲政后已革了两任河道官,都水台年年换人,既已迁都至洛,黄河便更不能被忽视。
去年仲秋,都官尚书许令均体察圣心,赈济归来后给他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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