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中明白,陛下始终担忧我心系旧主,会坏了您的大事。其实您不必如此,无论说多少遍的知遇之恩,玉狮子在一日,我与他便一日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顾和章微讶:“那你又为何执意要见他?”
谢瑾轻轻道:“陛下,您盼着秋棠宫里幽禁的是一个被拔去爪牙的皇兄,我又何尝不盼着一个对我心无芥蒂,却又一无所有的师哥?”
比起冠冕堂皇令人生厌的大道理,单纯从人的劣根性上讲,这是很说得通并且顾和章也很愿意听到的。
他忽然露出个邪肆的笑容,俯身再问:“你对他有情?”
探究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来,连他藏在右侧眉间的那颗棕色的小痣都清晰可见,谢瑾不躲不闪,道:“让陛下看出来了,可惜……他对臣无情。”
顾和章“噗嗤”一乐,直起身道:“朕这个皇兄,还真是容易招惹烂桃花。温世淮对他一见倾心,回过头却叛了他的江山,就连陈王这么温和的人……也喜闻乐见他一无所有。”
他话锋一转,又蓦地多出几分疾声厉色:“但朕记得陆尚书从武川回来时说过,陈王初闻宫变噩耗,可是吐了血的,难道当时并非出自真心吗?”
早知他会有此一问,谢瑾面不改色:“陛下果然明察秋毫,确有此事。臣当时误以为废帝已经魂归黄泉,一时悲痛交加,便呕了些血。臣毕竟没有喜欢死人的癖好,半生所爱,却从未得到过,难免成为一生的遗憾。”
顾和章拊掌道:“陈王完美解答了朕的疑惑,朕似乎的确没有理由再阻拦谢卿了。无论是送药,送饭,又或是……送人。”
这是极好的机会,不能不趁热打铁。谢瑾心头一松,却又立刻绷紧,咽下喉间腥甜主动道:“自归京以来,臣屡屡承陛下的情,却从未替陛下解过忧。若陛下尚有疑虑,可在秋棠宫再加一层护卫,届时我与废帝一举一动皆在您掌握,想来便可让陛下安心了。”
这确是顾和章的打算,但被谢瑾一语挑明,倒显得好没意思。“朕也非言而无信之人,陈王想去便去,朕便不再加派人手去听墙角了。”
他嘴角噙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但朕把话撂在前头,无论是棠棣情深还是君臣之谊,朕都不在乎。只愿陈王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犯了朕的忌讳。”
谢瑾忙伏身叩首:“臣谨记陛下教诲。”
他知道急不得的。秦州和武川都在打仗,稍有差池就会国破家亡。顾和章仍未信任他,宁愿派从没去过武川的陈润领兵驰援也不肯拨给他半个兵。
他每日行走在外,常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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