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轻笑了声,慢慢道:“陛下又何曾与罪臣真正亲厚过呢?逼宫尚且不怕,倒怕遭人议论吗?”
才隐约恢复了些动静的周遭霎时鸦雀无声,好像都被他这语气轻描淡写却又重若千钧的发难给镇住了。谢瑾僵直着身子将自己定在座椅上,仍目不错珠地盯着顾和章。
“皇兄此言差矣,朕与皇兄乃是兄弟,你我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坐在上首的人眼底戾气一闪而逝,却竟没动怒,只避而不答地将目光转向顾邺章身后:“郝如意,愣着干什么,还不服侍皇兄入座。”
郝公公如梦初醒,躬身道:“顾相公,请。”
不知何时,谢瑾手里的酒已洒出了大半——为顾邺章安排的位置竟然就在他右手边。
乐舞仍在继续,见顾邺章如自己所愿就坐了,顾和章容色稍霁,行下石阶走到顾邺章身前,竟接过宫人呈上的转心玉壶亲自斟了一杯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许久没和皇兄共饮过了,今日中秋佳节,人事长久,朕愿皇兄千岁无忧。”
玉杯中酒液清澈,倒映出顾邺章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