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放心,朕此番来前对外已经装了小半月的病,而且斐太尉是个聪明人,朕已暗中交待过他。况且眼下正值年关,朝臣们只怕是巴不得早些休沐,只是少了那元日茶宴,明窗开笔,宫中只怕不似往年那般热闹,但这年复一年的,朝臣们不说,便是朕都觉着厌烦了。”
萧憬淮说着,略微摇晃了下手中的茶盏,盏内的茶叶果籽腾聚在一起但很快却又纷纷触壁沉落,萧憬淮眼中的杀意亦随之一闪而过。
贺重霄将萧憬淮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知道能萧憬淮此番以身犯险断不可能只为解决江湖之事,若是归根结底只怕还是得落脚到朝堂之上,而且估计还不会是个小手笔。
就像萧憬淮对自己的信任般,贺重霄也没再多问。他清楚,以萧憬淮的性子,若非势在必得断不可能贸然出手涉险。萧憬淮就像一个精明毒辣的猎人,向来只会设好圈套等着猎物乖乖入彀。
接下来几日,脱了宫闱束缚的萧憬淮因能借机回忆少年时在北凉的军旅往昔,是乐得逍遥自在舒心不已,但却是苦恼了贺重霄。
不增人手总觉得心下不安,可增派戍卫又太过显眼,总之是怎么安排怎么不妥当,令他很是头大。故而贺重霄只得每每巡视完军中操练,检阅完城内城隍便飞速赶回帐内,非要看到萧憬淮“完好无损”才能暗自松一口气。
“贺卿,你这是想把朕拴在你身上吗?”
如此这般过了数日后,萧憬淮终是有些按捺不住,在见贺重霄又一日火急火燎地撩帘而进后,他终是哭笑不得道。
“您还说!”见萧憬淮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委屈样,贺重霄瞪了他一眼,面露忿忿,“就算事出有因,可您千金之躯,这般贸然前来总归是在胡闹,若是出了任何差池臣可该当如何?”
见贺重霄踱步上前,眉锋紧聚,眼刀若刃,脸上是不容置喙的沉凝,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萧憬淮早已万箭攒心,显然心下是真的生气着了怒,萧憬淮见状便顺势瘫在身后的榻褥上,摆出副大字状:
“啊,朕死了。”
本不过是一句玩闹话,萧憬淮也并不指望得到些什么回应,可贺重霄那双寒星般峻冷而澄澈的眸子却忽地闯入了他半眯着的眼内。
贺重霄倾身上前盯着萧憬淮的眼睛,神情语气俱是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陛下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哪怕是玩笑也不许——”
“臣会难过的。”
晚上,待贺重霄处理完大小军务后再度回营时,已是月上梢头。
昨日里同萧憬淮的那番对话,让贺重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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