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后,空中的热能吸起了地面的水气,形成了浓密的夜雾。田震行走在雾中,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嘈杂声,看到了一簇簇移动的灯火,估计那是回迁的灾民,他们手中有电筒、有马灯。在青龙庙前,他发现了一盏挂在树杈上的马灯,灯下站着手腕上挂着铜锣的陈铁掌。
“这是怎么了?”田震开口问陈铁掌。
“我带班巡坝。周书记特意安排的,沿河十个村,听到锣声,灾民就返回埠岭避险。”
“铁掌,你说这个时候灾民返回村里,好还是不好?”
陈铁掌低头心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答道:“有险情,万一葫芦口出事,麻烦就大了。”
“还有吗?”
“没了逃难的灾民,灾情就被看轻了。”
“说的对啊!”田震先给予了肯定,又启发道。“铁掌,灾情被看轻了,上级就不重视青云河的治理了,那样,青云河还是祸根啊。”
“可,可……”陈铁掌似乎有难言之隐,吞吐了半天,才讲出了藏在心里的话。“周书记知道咱俩的关系,一再告诫我,要听党的话,没有他的指示,谁也不准擅自敲锣。”
一听周忠贵已经提前做了工作,田震也就没再难为陈铁掌。
“老陈,你看到周书记上哪里了吗?”田震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周忠贵,离了他,谁也改变不了眼下的局势。
“他在这里转溜了一圈,就走了,到了哪,我也说不上。”
从陈铁掌的答案中,田震断定,周忠贵在跟自己玩捉迷藏。就目前来讲,他藏起来,是对付田震的最好策略。
田震到处找周忠贵,找了半晚上也没发现他的人影,眼看快天亮,他才在遗留的灾民帐篷里打了个盹。
天亮了,他来到葫芦口吃早饭,老远就看到了蹲在帐篷外吃面条的周忠贵,肚子里憋着一股气的田震疾步上前,刚要开口说什么,周忠贵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草丛里端出一碗面条,亲热地说:“快,老田,趁热吃。”
田震并没接面条,而是气急败坏地瞪着周忠贵:“你知道吗老周,我找了你半晚上啊!”
“有什么话,吃完了面条再说。”周忠贵不紧不慢地对他说。
面对油腔滑调的周忠贵,田震更是来气,对他说:“我没心思吃饭,我要跟你谈问题。”
“好啊,”周忠贵再次将面条往上举了举,“吃了早饭,咱们开个紧急党委会,九点钟专署视察团就要来,有几项工作需要研究一下啊。快吃吧。”
得知要召开党委会,田震觉得还有发表意见的时间,便接过了面条,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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