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味道——
安思远动了动鼻子,那是一股甜腻又温柔的味道。他猜测是那些老太太擦在手上的护手霜或者雪花膏,幽浓的香气像生在崖边的雪兰,把整座小亭给团团围了起来。
他莫名有了种亲切感。
——或许这就是“奶奶的味道”吧。
安思远有些怅然,可惜他这辈子都来不及见他奶奶一面了,更不知道她如果在世,身上会不会也带着这种温柔的香气。
听安陆说,他奶奶名唤温不茹,是上世纪名门的大小姐,曾祖父是满清时声势煊赫的名臣,父辈在民国时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诗》有云:柔则茹之,刚则吐之。然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
安思远想,他奶奶温不茹应当如她的名字一般,是个做人刚正、活得恣意快活的女强人。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在生下安陆后不久,便因心脏病突发过世了。
温不茹死后,安寄鸿念了她大半辈子。不仅把公司改名成了“悦温”,还将整个书房的墙上挂满了她的遗像。
用情至深,令人唏嘘。
可他奶奶最后还是走了,顺便把安寄鸿在人间唯一残留的那点真情也一并带走了。安思远甚至觉得,安寄鸿其实并没有真正爱过他那几个亲生的子女。
更别说他这个半道上捡来的孙子了。
“哎哟,这雨怎么还不停咧!我还得赶着回家给我孙孙做饭吃咧!”
“没事,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家老刘了,他一会就会来给我送伞……”
对了——电话!
安思远下意识地摸了摸湿透的裤袋,想给安陆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结果左边右边的裤袋都掏了遍,只掏出了一包面巾纸。
……
似乎刚才把手机忘在抽屉里了。
安思远的表情不甚美好,他想起了传说中某种操蛋的墨菲定律。自从抽了关锦那根签后,这几天好像就没一天过得顺的。
他望着仍在下雨的天,叹了口气。
总不能穿着这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去上晚自习吧……
亭外的雨势渐渐弱了,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也逐渐化成了滴答滴答的轻音,听起来像是静夜里的淅沥春雨。
安思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安陆在这附近似乎有栋别墅。
那栋别墅他现在还记得在哪里,只不过先前发生了某件事后,他便渐渐不愿意去那里了。
……到底去不去呢?
安思远拧了拧自己湿透的校服外套,内心纠结万分。
他只要过去洗个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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