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被叫到的少年扭过头去。
搁在她桌上的右手仍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他总一副好相与的模样,和他的俏皮囊同好家世一起,在男生女生之间无往而不利,这回也不例外,照旧淡声应了句:“昨天打游戏通宵没睡,就索性早点来了。”
“诶!”
其中一个体育生阴阳怪气地一笑:“没跟嫂子有点别的活动?”
“说啥呢土狗,八字没一撇的事。人蒋成都还没点头,你着急认什么嫂子?”
“我就是嫉妒嫉妒呗,”被叫做土狗的板寸头挤眉弄眼,“真能成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啊,又没住人床底下。是不是蒋成?”
换了往常,这种荤素不忌的玩笑也就是用来过过大清早的嘴瘾,但这天情况不一样,显然蒋成不太乐意往下说。
几个男生对了个眼神,也不好继续,只嘻嘻哈哈笑作一团,便又勾肩搭背着走远。
蒋成后脚也走了。
椅子脚剐蹭地面的声音刺耳,他一走,舒沅继续晕晕乎乎趴在桌上。隔了好久,恍惚还能听见他们围在走廊上讨论着:
“对了,你玩的什么游戏啊蒋成?x-box?周末能去你家玩不?”
“话说蒋成,你是不是这周末生日啊,想要什么礼物?给哥们说说呗。”
“听我爸说你们蒋家又开新楼盘了——”
蒋成蒋成蒋成。
阴魂不散,所有人好像都在讨论他,捧着他,他只要站在那,就是视线焦点,万人中央。
舒沅有些讨厌这种感觉,却还是静静听着,脑子里胡乱在想,需不需要也给蒋成送个生日礼物。
可一个装满白乎乎豆浆的玻璃餐盒忽而打乱她思绪,伴着一声钝响,被人放在她桌上。
听觉被紧贴的桌面数倍放大,她吓得一个激灵。
抬头,却看见某人鸦羽似的长睫微微扇动——正是低头看她,嘴角咧开个笑容,两个不容人忽视的小酒窝随即显出原形。
他说:“喝这个吧,沅姐,热的。”
*
这句“沅姐”成功叫她晃了晃神。
足隔了好久,直到梦都醒了,莫名其妙汗湿一背的凉意促使她掀开身上的鸭绒被下床,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换了身睡衣,那声音仍旧萦绕在脑海里。
沅姐。
沅姐?
乱糟糟的回忆在某处固执盘旋良久,她终于迟迟的想起来:对了,那时候蒋成叫她姐,只是因为她是学习委员,加上又经常一脸正气被人打趣而已,大家都这么叫。真算起来,她还比蒋成小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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