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怒火,又似乎立誓不提,眼珠滴溜向下去,悄悄打量了,忽而感叹道:“小时候常有人讲,中原人多不济事——现在我算见识到了。”
汲江跟着这话一细想,配合那眼神,才懂得在说今夜贮月礼,顿时竖目而对:“这说的什么话!”
伏婴不存畏惧,更靠近些,仿佛要凑在他耳边:“要换我来,陛下哪有下床散步的力气?”
这人知晓了凤髓和茗君事。也对,这般神出鬼没,说不定茗君们的身份都摸清了,专挑今夜好事已成,来扰他的。看那眼中颇有戏弄的意思,汲江定了定神,忽略这欲气未消的身子为此微动,压低下巴望着比他高出一些的伏婴,摇头笑道:“真是胆大啊,就这么想要朕,砍了你?”
青年后退一步,抱拳保命:“南国帝王不是暴君,我这点东西,陛下自有明断。”
这点东西,真假永难定。帝王看在此人能让他暂忘卿家事的份上,不计较,绕过要去别处转转,可大袖被人拉住了,扭头是伏婴从他腕子上一路看到喉咙。
“不过,若说不在乎,就是是逞强的谎话。”
伏婴喉头一动,如同出猎前的猛兽,令人屏息等待他后面的解说。
“我就住在宫里,陛下既然早有隐忧,为何不找我呢?”
“把你那点玩笑收起来吧。”汲江要抽手,拽不动,心头转过诸多征兆,这蛮人跑这儿来自告奋勇,是何图谋,“岱人弃子,有什么凭据来朕面前污言秽语!”
伏婴母族助他父王登位统领草原各部,按理说这是岱王嫡子,可一众人马借战败之机将少年送来南边,方便清理门户。多少算是可怜人,但得寸进尺的功夫不知哪儿修炼的,突然缠过来,叫人不舒服。
年轻人心中喜怒皆在脸上,满面质疑不怕冒犯帝王;转眼又笑,是发现了汲江窘迫之处,伏婴戏谑那话中刻薄:“这乌七八糟的仪式,也就在您的宫中还能办下去。”他放手了,打理碎发衣襟,端整王室态貌,“听说有人是自荐,那我也要去找庄大人,岱国王子还需准备什么,才能入选侍君?”
这东西,他才疏于管教几日,就长成奇形怪状!汲江巴掌都准备好了,陡然抬高嗓音,看能不能唬住此人:“你一个敌国质子,怎么能入选呢!”
为表天朝大国风度,满朝不称岱国为敌,今日从皇帝口中听见,也算撕开面具,了却不着边际的幻念。
“陛下果然还是如此看我。”伏婴见远处禁卫内侍都动了脚步,老老实实离远了,不再动手,摆出一副只是笑谈的神情,就事而论,“另外几位,陛下知道是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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