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汲江有兴趣也不会问他,收拾收拾神情,龙君摆驾回殿歇息去。
“闲来无事我都看过了,啧啧,”伏婴摇摇头,以他的眼光,中原人都不行,“没有良人,陛下早日叫停吧。”
这么一比较,床上昏头大睡的卿家小子显得可爱多了。帝王回望这乱吠的狂犬,疏离不屑的笑容摆明要赶人。
“当中可是还要隔着十几日?”伏婴浑然不觉似的,对自己的想法很是坚定,仍旧无所谓的玩笑语调,自由自在于宫墙之内,争这口恶气,“陛下寂寞了怎么办?”
怎么办?一国之主,还有这担忧不成?
“唤我来吧”四个字杳远模糊,却像是那缕缕长发随风贴在汲江身上,甩不开了。回殿就听李春甫报凤髓未起,他想想卿辰当年陪读时几乎没赶上过早课,罢了,让内侍给里面人准备套新衣,再宣监礼的庄侍郎进来。
有的人冒死明志,明得莫名其妙,凭空搅乱人春醒再续一段情,不如办正事。汲江在桌边看着庄麟左右张望蹑手蹑脚,不耐烦地勾手,等人近了,悄声斥责:“怎么能选卿家人来!”
庄麟跪得顺溜,无声谢罪,起身后眉眼含笑,是觉得既然礼成,不必计较茗君出处了。
狐狸!汲江当着庄侍郎的面,说不出不要等上半月的话来,清清嗓子,秉公直言:“朕另有吩咐,你且听好。”
庄麟疑惑着绕过来,这庄严肃穆附耳之语,着实古怪。
“后面来的,晋见时,需由你备好一折函件呈上,仅供朕览阅。”他不改规矩,但是要加点细节,方显合理,“其中说清楚,礼部遴选之缘由,朕另做考量。”
这不是难事,但庄麟听出点弦外之音,躬身探问:“那,要是陛下不喜欢这缘由呢?”
“哼!”汲江斜眼聪明人,都是你们造的事端,“你把话讲清,还要管朕怎么考虑吗?”
“臣不敢。”庄麟赶忙回话,退回桌边时指了指凤髓茶罐,“这,臣请旨意。”
汲江抬起一边眉毛。
“哦,是臣疏忽,应当先问,钦天监那边,何日再去?”他问得隐晦,这事表面上看是成了,可实际如何,只有屋里二人知晓,还得言明圣意。
“给辅国公点脸面吧,等上半月。”这脸面意思多了
,他不说明白,将茶罐推给庄麟,“顺便派人把事传去南边——朕没这闲心,让他老子管教。”